阮南舒毫不怀疑,眼前这人是动了杀心的。
那黑眸深处肆虐的风雪如有实质,更仿佛能将人凌迟。
她吓得汗毛乍起,拍着那如铁坚硬的手臂,慌忙求饶。
“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倘若死在你手上,你可就得背负杀妻的罪名了!”
话到末处,上扬的嗓音直接劈了,可见惊恐。
好在江琊看清是她,收敛了杀意,只眸中仍是冰冷。
“你为何在这儿?”
阮南舒毫不怀疑,她若是回答不对,小命肯定得交代在这儿,是以一边脑子飞快运转、思索答案,一边呼叫系统、寻求庇护。
然而系统直接装死,她只能靠自己。
“我今儿走的是后门,所以迷路了,才会来此。”
“迷路需要进院子?”
“这……这不是看见一树果子,所以想摘来做浆果馅饼吗?”
说着摊开手,只见那掌心之中,赫然躺着几颗被她紧张时捏破的小红果。
阮南舒无比庆幸自己一想东西、手就停不下来的习惯,至少眼下她找的借口也算有理有据。
而江琊也不知是试探还是故意,挑眉看她,问道:“这果子能做馅饼?”
“那是自然。我这不也是怕侯爷腻味儿了,所以变着花样地想给您做吃食吗?”
“既然能做馅饼,就一定无毒。你吃一颗我看看。”
阮南舒:!!!!!
迎上那戏谑的目光,她几乎能断定,手中拿的八成是毒果。
可眼下的困境便是——吃了,她有两成把握能活;不吃,她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倒不如赌一把!
阮南舒眼睛一闭,拈起果子就往嘴里丢,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啪——”
她的手背被狠狠一拍,火辣辣的疼痛直冲脑海,果子也就掉了下来。
“这是相思豆,有毒。你拿它做吃食,是准备毒死我?”江琊冷冷道。
阮南舒捂着手背,瘪了瘪嘴,嘟囔道:“我若想下毒,你早死八百遍了。”
江琊长舒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随后大步朝外走。
“跟上。”
“哦。”阮南舒应声,小跑着追上他,被他一路带到了偏院。
“好奇心别太强,今日这毒果毒不死你,来日却不一定。”
听这威胁,倒也不难品出言外之意——
那便是今日他暂且放过她,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阮南舒没挑破也没狡辩,只点点头。
江琊见此正要走,却又被她抓住袖子。
“怎么?”他不耐。
“给你。”
阮南舒将相思豆都拍在江琊手上,连汁水都蹭了个干净,生怕他怀疑自己下毒。
蹭完后,她又咧开笑意,满脸的人畜无害。
而这一幕看在江琊眼中,则是少女言笑晏晏,半点不为被粗鲁对待记仇,只记着捧出满腔赤诚爱意,巴巴送上来。
他手心似乎在被这朱红的果子灼烧,不敢用力,只能虚虚握着。
“恭喜宿主获得一百点好感值……”
系统的播报声刚落,阮南舒还没来得及疑惑,便见江琊转身快步离开,大有落荒而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