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为硝石,它落入水中后,会使温度迅速降低,达到结冰的效果。有了此物,我还要什么冷库?”
话落处尾音上杨,欢欣雀跃溢于言表。
江琊望着那盆中的冰,却是紧蹙眉心。
“你从何得知此法?”
他笑时尚且带了冷意,不笑时便更严肃,好似是在兴师问罪。
阮南舒见他是这般态度,犹如被浇下一盆凉水,情绪霎时冷却下来,也有点恼。
“石块是我偶然得到,一次误投入水,才瞧见的这番变化。侯爷为何这么大的火气?”
江琊也知自己的态度不好,揉了揉眉心,尽量放缓语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制冰之法于民生有益,不是你能守住的秘方,倘若你没想好如何处置,就莫要轻易示人。”
“关心就关心,何必板着个脸,吓死人了。”觉出他是为自己着想,阮南舒也就不气了,“你放心,此法我只在院子里用过,外人我都没说。”
“那你不怕我有所图谋?”
说这话时,他眼中满是兴味,摆明是在好奇她的反应。
阮南舒于是也没立刻回答,而是倏然朝他凑近。
近到能明显看见对方羽睫投下的阴影、近到呼吸微微交融。
江琊先是一愣,随后猛地朝后撤去,差点狼狈地将椅子碰倒。
“你做什么?!”他沉声怒喝。
只是这语气结合情景,怎么听都像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阮南舒乐得不行,撑着脑袋笑看他,“侯爷若真有所图谋,那我给你支个招儿——你就用美人计,说不准我一上头,就将方子巴巴呈上来了。”
“我不稀罕。”
“就知道你不稀罕。”阮南舒也不继续拿他开玩笑了,渐渐认真起来。
“在我心中,侯爷向来都是刚正磊落之人,自不会坑蒙拐骗。但侯爷若真有需要,这方子我也不是不能出让,毕竟以你的性子,想来也不会亏待我。”
话说的真挚,也确实是从了心,并非花言巧语。
她是想着,若江琊愿意振作,那自己不论帮多少忙,都是在变相为自己谋划。
但看在江琊眼中,那便是爱的深沉,甘愿奉献一切。
心弦上似乎被麻痒的悸动软化,紧绷的戒备也松了一瞬。
有什么挤进角落生了根,正悄悄蛰伏,静待破土。
“恭喜宿主获得一百点好感,可兑换十天生命值。”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似乎都带上雀跃,阮南舒也因这意外之喜感到惊讶。
可仔细一想,江琊要的何尝不是这份毫无保留、毫不设防的坚定?
她好似突然就明白了,书中的江琊为何会对裴梦琴如此信任,哪怕被她害得断了腿,也仍然将她惦念不忘。
因为那段黑暗时光中,就只有裴梦琴一人,是全心全意向着他、陪着他的。
可若裴梦琴不是他那个白月光,又会是谁?
阮南舒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
还是江琊轻咳一声,才打断了她的思路。
“七月初七,你可有什么计划?”他问。
阮南舒起初没反应过来,可当想起七月七日是七夕之时,脑中便立刻出现了商机。
“如此佳节若是出去摆摊,一定能赚很多钱吧!”
她兀自期许,没注意身边人已经黑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