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舒到前厅时,阮益德正一口一个“贤婿”叫着,眼睛还不时瞥向外头那十几个箱子。
要知道这聘礼都是江家在鼎盛时准备好的,就算后头落败抄了一部分,也是十分可观。
但江琊似乎并不在意,好似送聘礼、迎娶阮家女,都只是长辈给的任务之一。
“江郎,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人还未到,声便先行。
只见阮南舒面上带着欣喜笑意,三两步上前,就抱住了江琊的手臂。
温香软玉猛地撞入怀中,引得江琊眉心微蹙,当即就想抽手。
奈何对方抱得紧,他也怕乱动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反倒只能僵直不动。
“你你你!成何体统!”阮益德指着阮南舒,怒目圆睁。
阮南舒却甜甜一笑,“既是我的未婚夫君,亲近些又怎么了?父亲你也真是,只顾自己聊的开怀,都不管女儿我思君情切。”
那娇嗔的模样,让阮益德都有点错乱。
这还是荣秀苑里,对自己冷眼相待的女儿吗?
“江郎我就先带走啦,父亲放心,我定会好好招待,不会丢了咱们阮家的礼数,”
话落,已是半拖半拽地将人弄了起来。
阮益德倒也没拦,苍蝇搓手似得,十分期待开箱验货。
没料阮南舒前脚刚走,后脚大管事便带了一伙儿下人,将聘礼给搬到了老夫人那儿去,他也只能在旁干瞪眼,暗骂阮南舒是个不孝女。
“家父热情,一般人难以招架,方才是为了让侯爷脱困才多有得罪,还望侯爷莫怪。”
离开前院,阮南舒便与江琊拉开四五步,理由找的也是正大光明。
但江琊见惯了原身使尽手段、勾引自己的丑态,张口便戏谑问:“不请我去院中坐坐?”
说实话,阮南舒有些心动。
但古代闺中女子毕竟含蓄,为了不让人看轻产生恶感,她还是摇摇头,“纵有婚约,也需避嫌。”
倒是会装。
江琊半点不信她,转身要走。
毫不意外地,他听见阻拦声。
“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阮南舒也是忽而想起,提着裙摆小跑离开,好似生怕晚了一步,江琊便不等她了。
虽是盛夏燥热,井中却凉爽无比。
本就放凉的绿豆沙隔着罐子被井水一泡,捧在手中就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阮南舒抱着罐子跑回去,见人还在原地,才慢慢放缓脚步。
“给你。”她道。
罐子朴素,除却密封性不错,便无一长处,这让以为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的江琊有些疑惑。
是以未接,只问:“下毒还是下药了?”
阮南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下毒了,等毒死你,我好当个风流俏寡妇。”
说罢将罐子往他怀中一推,趁他下意识接住的空当,一把扯下了他腰间的酒囊。
“一罐绿豆沙,换你一囊酒。”
话音刚落,人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