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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阡县，城外的官道上突然来了一队骑士。

越是靠近永登，难民也就越多，从一开始的零零散散，到后面甚至发展到成群的难民手拿武器拦路抢劫，李子卿的脸色也越来越重。

剩下的锦衣卫还有刚好一百人，一百个身穿飞鱼服披着黑色披风的锦衣卫让难民们放下了武器，眼前这批人个个佩刀，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还没有哪个难民不开眼到去打劫正规军。

李子卿抬眼看了看远处的石阡县城门，没有停马，而是选择从难民中一冲而过。

后面的锦衣卫们也纷纷加快了马速，难民们纷纷躲避，堪堪躲过了马蹄。

两天一夜，从祁州边缘赶到了永登旁，李子卿和身后跟着的锦衣卫们个个脸色都有些疲惫，但经过了邺城一时，倒是没人抱怨。

远处守城的军卒们也发现了李子卿一行人，紧张的鸣笛声后城墙上出现了大批守军的身影，李子卿在城门前停下马，看了一眼身边的顾怀。

顾怀立刻打马上前，大声喊道：“钦差长公主殿下奉旨巡视祁州，速速开门，请石阡县令前来一叙！”

守军们面面相觑，锦衣卫的身影这些年还没在祁州出现过，但这一行人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难民，于是众人商议之下赶紧派了个人去报信，并向李子卿等人告了罪，请他们稍等片刻。

李子卿没有发作，只是看向了那些盘桓在官道旁的难民。

一旁的顾怀看得也有些提心吊胆，凑到李子卿身边说道：“殿下，难民怎么这么多？这一路上到处都是难民，整个祁州都成这样了？”

李子卿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祁州南边灾情最为严重，反而是靠近北面还下了雨，如今祁州大概还有七八万难民，只是在永登附近集中的多了些。”

“七八万，”顾怀感叹了一句，“难怪能把永登都打下来。”

“永登的情况还不清楚，”李子卿抬头看了看天色，“哨骑都派出去了吗？”

“派出去了，两人一组，往周边洒了十几组，还派了两组去临洮。”

李子卿点点头：“让他们尽快打探清楚永登附近的难民情况，再派些人伪装成难民进永登看看，永登现在已经变成了几万人的贼窝，本宫要知道他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顾怀点了点头，领命下去布置了。

第一次跟着李子卿出京的柳莹骑着马靠过来，稚嫩的脸上此刻也有了些沉重：“殿下，他们都好可怜啊。”

“难民的确可怜，”李子卿的神色有些冷，“但聚众造反，就一定是不对的！本宫一定要查清楚，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本宫已经开始着手整顿赈灾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锦衣卫没法带，兵也没法聚拢，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莹看着李子卿憔悴的脸色，有些心疼：“公子也别太担心了，这些天殿下连饭都吃不下...”

“永登城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祁州各地都有难民变成土匪，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李子卿的声音低沉：“没进祁州时怎么也没想到局势已经坏成了这样，现在连兵都没有，拿什么去镇压难民？”

“只希望局势不要再坏下去，若是不能尽快镇压，祁州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