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只有他看到了赈灾中的贪腐,听到了地方百姓的哀嚎一般。
简直不可思议。
情绪有些过了,阮修雅奋笔疾书的手带出了一道墨迹。
他皱了皱眉,就打算取过一张纸重新写一封。
谁料手伸出去,放纸的桌头竟然空空****的,阮修雅这才想起...好些天没去买纸了。
算了,将就写吧。
他叹了口气,把那墨迹勉强改成了一个字,可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别扭。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方突然飘**了些尘土下来,落在了纸上,得,这下子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正所谓老实人也有怒火,之前还勉强控制得住情绪的阮修雅忍不住了,他猛的坐起,狠狠的将那奏折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还尤不解恨的狠狠踩了几脚。
发泄完之后,又颓然的坐回了椅子。
看看自己,一事无成,老娘病重,家无余财,前途晦暗,信念崩塌。
活着真难,要不是有个老娘还在,死了算求了。
大概深夜真的是最容易抑郁的时候,阮修雅想起了这么些年走过的路,想到了眼前的局势,忽的就差点掉下泪来,真是看得人于心不忍。
偏在此时,那扇有些漏风的破门猛的开了。
两个黑影从门外飞快的闪了进来,分工明确,一个扑向阮修雅上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另一个直接抱住了阮修雅的脚,然后用看都看不清的速度飞快的从下到上开始绑了起来。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阮修雅猛的瞪大眼睛,正想叫喊,却只感觉自己嘴里被塞进块破布。
正想抬脚动手挣扎,可另一人已经把自己的手脚都绑了起来,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死死的坐在椅子上。
等到两道黑影停了下来,阮修雅仔细打量了一眼,瞳孔才猛的一缩。
他原本就想不清楚自己都穷成这个鬼样子了,哪儿来的人想入室抢钱,还以为是之前弹劾的那些个官员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可现在一看,这标志性的飞鱼服他回了长安就时常听到,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人是锦衣卫。
真是奇了怪了,锦衣卫对自己下手做什么?自己和长公主殿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一个人影走进了书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阮修雅?”
嘴被堵住的阮修雅现在早就没了那抑郁的心思,有心想要扭头否认说你们找错人了,可看着眼前人冷漠的表情又心里一寒,尤其是想到自己在隔壁的老娘,他点了点头承认了身份。
“那就没错了,带走!”顾怀摆了摆手,两个身影立马上去把阮修雅连人带椅子架了起来。
顾怀却没跟着出门,而是转头看着上方:“偷看上瘾了?滚下来!”
又是一些尘土落下,一个满脸麻子的锦衣卫探出了头,有些讪讪的翻身落了下来。
不愧是指挥使,跟那写了一夜,自己看的津津有味的傻子是不一样,一下就察觉到了自己。
可惜了,他娘的写的东西看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