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觉得他今晚说的话莫名其妙的，让人心里很不舒坦，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那里，怎么都咳不出来。

从他的表情里明明可以看出在担心自己，却又嘴硬不愿承认，还说了这么多吓唬她，非要分清两人的界限。

季凝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小脾气，她很讨厌被人安排的一生。

十年了，他养了她十年，她怎么能看着对方遇到威胁，而躲起来呢。

“不就是钱和石头吗，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季凝觉得自己挺有钱的，应该可以帮方北擎解围。

方北擎冷声呵斥，声音也大了些，“我的事你不要再管，跟钱和石头没关系。方氏珠宝的继承人不是靠这些东西就能拿下来。”

季凝看到他生气了，并没有被吓到。

“大叔……我还是喊你方总吧，你们公司的事我了解过，只要你想去争，我会支持你，你那个弟弟根本不如你。”

方北擎不想再听下去，害怕季凝越陷越深，尤其他家事，他不想把季凝拉扯进来。

“别掺和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方北擎训了她一顿，不想再提公司的事。

他今晚去而复返，最主要的就是想跟季凝说清楚，现在再没有药，她的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让她乖乖待着别乱跑。

他很怕季凝会怨恨他，不该用她的身体来做实验，成全自己的私心。

当年的实验，刚好需要一个像季凝这么大的女孩子，他遇到季凝，不由分说把她抱回来，那时候方北擎并没想过她会活下来。

他很想告诉这个傻丫头，他并不纯良。

当年的实验很成功，方北擎没想到季凝因为这个实验因祸得福，她现在获得了透视眼，也靠着自己的独特异能，赚了不少钱。

“季凝，我很抱歉。”

季凝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方北擎，方总，您不欠我什么，当初不是你，我真的活不到现在。我在桐城这么久，每天都盼着你回来，想报答你。”

方北擎不想和她啰嗦，褐色的眸里带着紧张，那人用公司继承人的身份，还有季凝的生命危险威胁他，他真的没办法。

如果季凝的一切被公布出去，谈何自由。

季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知道人类都是自私的，谁不想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但她真的不怪方北擎，没有他自己尸骨无存。

“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换回你想要的东西，你随时来把我的命给拿走。”季凝敛下眸子，误会了方北擎的本意。

方北擎瞪着她，出手掐着季凝的下巴，“你又在说胡话，我根本没想这么多。我今天来告诉你，药没了，以后的痛苦需要你自己扛！”

“你陪了我十年，足够了。”季凝突然咳嗽起来，身子感觉到了冷。

好奇怪，每次发病了她才像个正常人。

这种感觉就跟十年前的一样。

方北擎所在的公司出事后，季凝就在暗中调查，知道他差点被开除出董事会，并且不让他参与总裁的选拔，这其中定有猫腻。

方父给他们定了一个规矩，就以一个月为期，他们兄弟两个人，谁能够让公司起死回生，让亏损变成盈利，就给谁总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