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帝一听长孙无烬竟然脱险,脸色显然有几分意外。
“晋王真是福大命大,夜猎遭遇不测之祸,哀家也有责任。”
奇达娜表面上这样说,心里却早就想置长孙无烬于死地,可惜次次不得手。
“母后,此事与儿臣有脱不开的责任,夜猎兹事体大。
朕身为一国之君,没有考虑到臣子的生命安全,是朕的失责。”
江牧也从来对宫闱之事嗤之以鼻,这一次长孙无烬遇险,出自谁的手笔尚不可知。
但是太后和皇帝来得这样勤,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意思,长孙无烬的对家可不少。
就是苦了他的小十七了,摊上这么一个倒霉鬼。
“晋王暂时没有那么快苏醒,若是真想要探望,不如过两天再来。”
江牧也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下着逐客令,对着当今太后和皇帝如此无礼。
放眼整个天下,也没几个人敢这样。
“芊洛,告诉外婆,这人是谁?”
太后第一次觉得,只有她想走的时候,还轮不到别人来赶她。
“这是我的师兄江牧也,五竹毒门宗主,特别照顾我,是世间顶顶的高手。”
江牧也听到棠娅这样介绍自己,心里倒似抹了一丝蜜。
无数人曾夸过他如何惊才绝绝,但是都不及他的小十七一句称赞来得有分量。
“哀家倒是开了眼,芊洛的师兄确乃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宗主。
若哀家的芊洛未曾婚嫁,郎才女貌,配予江宗主,实是一桩美事。”
太后是个眼尖的,一眼就瞧出了江牧也的心思。
他看林芊洛的眼神,那可谈不上单纯。
江牧也似是心思被戳穿,眼眸黯淡了几分,沉默不语,继续配着药。
“江师兄他人这么好,外婆还是不要开江师兄的玩笑了。
王爷他才脱险,不如您先回去,芊洛这里腾不开手,怕是多有不周。”
奇达娜看到江牧也的神情,大概也猜到了,指不定日后是个可用之人。
她素来惜才,铲除长孙无烬这一举,必须进行到底。
“皇帝,既然晋王也看望过了,也就该回去了。继续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愿晋王早日康复才是。”
病**的长孙无烬依旧在昏迷状态,棠娅明白,他只是捡回来半条命,不代表真的脱离危险。
“江师兄,他要是醒不来会怎么样?”
“那你可以重获自由,不是吗?”
江牧也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藏着他十三年来的隐忍爱意。
是啊,如果小十七自由了,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改嫁,自己能与小十七真正一生一世一双人。
棠娅愣了一下,心里不禁跟着默念:“自由么?”
她自从来到这里,被迫经历着这种属于别人的人生,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自由了不是吗?
“江师兄,那你是自由的吗?”
面对小十七的反问,他只是一笑置之,心里多是苦涩。
若是心有牵挂,所爱不得,这不就是一座无形枷锁做的牢笼吗?
自由,本就是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想,“若是小十七自由,师兄亦如是。”
许是见棠娅听得糊涂,江牧也索性换了个话头,“把案上左边药瓶的药丸,和水给他口服,有助毒性排解。”
“好!我这就给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