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娅无处可去,只好蹑手蹑脚,不情不愿爬上这原桌,这就是她今晚的落脚处。
除了枕头,长孙无烬什么也没给她留,有够无情的,狗!
她终究是不甘心,跳下圆桌,准备抢点盖的御寒。
男人侧脸线条凌厉分明,下巴还留着浅浅的胡渣印,整体来说轮廓干净利落。
长孙无烬半陷在阴影里,黑长的睫毛垂下来,挺鼻薄唇,好看得不像话。
是啊,明明这么好看一男的,说的话,做的事,却不像人应该有的行为。
得,她也不抢了,反正也抢不过。
索性就这么凑合一晚上,反正也冻不死。
半夜似乎有人推开房门。
屋子外面大雪纷飞,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
棠娅的侧脸在暗光处,显得有些冷,头微微垂着,身子也有些下弓,大抵是冻得。
夜里月光倾斜在来人身上,他站在阴影里,眸光温和,抚着她的发。
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向床沿,扬手就割下半床被子。
既然扯是扯不动的,用点毒放倒对方,剪他半床被子还是可以的。
他拿过被子,给棠娅轻轻盖上。
总不能把自己心爱之人,抱到另一个男人的**吧。
他拉来另一张圆桌,拼成一个小床。
至少这样还能伸展手脚,不至于要全缩成一团。
如果他留在这里,明日来人,未能及时离开,定然是要惹来别人的闲话的。
如此倒不如在门外好好守着,揣着她最爱吃的栗子糕。
轻轻的替她带上门,这一夜就让他守着她吧。
第二天一早。
窗外雪声呼呼。
似乎是昨晚窗子没关好,外面冷风阵阵吹进来,让她感受到浓浓的寒冷。
她睁眼的时候发现,长孙无烬竟然比自己先起来,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她。
“你有病啊?”
大早上的,下意识就破口大骂起来。
“本王看王妃睡的还挺香的。话说,你是怎么剪了本王半床被子的?”
棠娅也觉得奇怪,自己身上这样真的盖了半床被子。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被子自己长脚了,再说了,有像你这样做人家夫君的吗?”
面对对方的挖苦,长孙无烬完全不在意,他昨夜的火还没消呢。
“有像你这样做人妻子的吗?都澄清了,还与外男纠缠不清?”
“懒得理你,那是我师兄。什么外男?我劝你说话放干净一点。”
棠娅一怒之下,推开门就要出去。
外面银装素裹,一片雪白,雪花飘飘,让人的心一下子宁静下来。
突然,她发现靠在自己门边,伫立着一个雪人。
这身影怎么觉得异常熟悉?
棠娅冲过去,发现竟然是江牧也。
“江师兄?”
难道这人在门外守了自己一夜?
那,昨夜那被子,莫非也是他?
如此,江牧也,是为林芊洛程门立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