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你终于来了。”

方婆子揉着衣裙的手心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激动与忐忑两种心情交织着，身后跟着的秀儿亦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顾之?。

“嗯。”顾之?点了点头，除去呛人的香味外，桌上的药汤汁泛着甘甜的香味。

顾之?同秀儿说道，“我先给方婆子治病，你的药膏我让店小二煎煮着。你先去将窗户都关上吧。”

秀儿点头，起身关上窗户，屋中的香味更加的浓郁。

这香味熏得两人坐立难安，小心翼翼的看向顾之?。

顾之?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递给两人说道，“放在鼻尖闻一闻，味道自然会好许多。”

两人接过，轻轻的放在鼻尖一嗅，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鼻头涌入全身上下，那焦虑带来的烦闷都因为这股子清凉，而减少了许多。

顾之?将方婆子备好的药膏放入浴桶之中，正巧客栈的人送了热水，秀儿主动将热水倒入浴桶中，朦胧的烟雾弥漫在屋中。

“方婆子，你将全身的衣服脱了。”顾之?说道，递给她一袋膏状药膏，“将这个药膏涂抹在全身，直接进去热水中，你身上的斑纹，自然会消失。”

顾之?知道方婆子患了花柳病不想让秀儿知道，便寻了皮肤斑的由头在秀儿面前，给方婆子治病。

“这……”方婆子看向浴桶，热气腾腾，没有加一点冷水，若是现在进去，非得被热水烫起水泡。

“你放心。”顾之?微微颔首，“我让店小二烧到七层热，你身上涂的药膏，可以清凉身子，避免热气炽灼到你的皮肤，也能加快熬制的药汤的吸收。”

方婆子看着顾之?的眼睛，慢慢的将身上的罗裳退去，许是在花楼中待久了，她的身子露出来，一点也不娇羞，反倒是下意识的挺了挺身子。

见顾之?不为所动的样子，脸上才浮现出红晕，抬腿进入浴桶之中。

“唔～”

全身刚漫入浴桶，热气还来不及袭满全身，涂抹的药膏带来的冰凉让方婆子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真是奇妙的感觉。

热气明明就在身子边环绕，可是身子却十分的清冷，方婆子甚至能够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身子筋脉，涌入全身上下。

而平日里的瘙痒的斑点，被冰凉的感觉覆盖，身子最私密的地方，也是舒服的让她长叹一口气。

身子的变化，本人最为熟悉，方婆子抬眸看向顾之?，眼底激动之色涌动。

她说的没错！

她能治病！

未来美好的生活正朝着方婆子招手，往日的苦痛与难耐跟随着热气的流逝而泯灭。

秀儿在一旁仔细的看着方婆子的脸色，那种由心而发的舒适感，是骗不了人的。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秀儿按照顾之?的吩咐将热水倒入浴桶中，她晃眼看见方婆子身上的斑点好似变小了。

秀儿心中有了判断，看向顾之?的眼神更加的热烈了。

咚咚咚。

“你们的药汤已经煮好了。”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秀儿主动起身，开了一个极小的缝，将店小二煎煮好的药汤接了过来，眼睛冒着精光的看着顾之?。

顾之?淡然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手指摩挲着杯壁，红唇轻启，“说说你开的价钱。”

秀儿的脸色一僵，手指张开，极为心疼的说道，“五千两银子。”

这可是她存了好长时间才存到的银子，若不是胡臭扰乱她的生活，秀儿绝对不会花大价钱来治病的，见顾之?不为所动的样子，秀儿立马说道，“这真是我存到的钱了，就留了一点碎银子平日里吃食用。”

而后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银票，手微微发颤，递给顾之?，“你若是不信，可以点点。”

顾之忧接过银票，直接放入怀中，她相信秀儿为了治病，不会骗她，只是微微惊讶于秀儿给的银子，居然有五千两。

平常人家一辈子都存不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