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宁郡主今日动用青云骑的架势,俨然是一副若是和虞司默谈不拢,便直接动用武力的心思,可偏偏最后还允许虞司默堂而皇之在青云骑的面前带走辛白筠,这细思想来,的确惊险。
虞司默只是笑着回答:“什么也没答应,我只是和她说,我今天来容府,就是来救你的,我要带你回家。”
“回家……”辛白筠喃喃念叨着,心里一阵暖意。
“可我……”辛白筠想起那日被迫服下“寒蝉”之药,皱了皱眉,“长宁郡主给我服了药。”
“噢,你说解药是吧。”虞司默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把里头的药丸喂给辛白筠,“我来之前就拿到了。”
药丸顺着辛白筠的喉咙滚了下去,辛白筠更是惊讶:“你怎么拿到的……她怎么肯给你?!”
虞司默轻笑道:“哎,故技重施呗,抓了辛拂晓,威胁容沛春……夫人的高招儿,自然屡试不爽。”
“司默……”辛白筠心觉不妥,又和她确认道:“是真的吗?”
“真的。”虞司默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屈下身子,一拍肩畔,示意辛白筠上来,“我背你。”
虞司默背着辛白筠往运来客栈的方向走。
辛白筠疑惑地问道:“长宁郡主说,澹台远中途埋伏伺机袭击于你,你可还好?”
虞司默点头道:“我猜到了澹台远会阻止我回宛城,所以从江都之战过后,我日日皆以小厮的身份吃住,澹台远的人即便进了我们的营帐,也不会发现我就是宣王,他的人早被我解决了。”
“解决了?”辛白筠至今仍旧心有余悸。
虞司默眼中一阵狡黠之色,解释道:
“萧沪、李章和止戎哥三人各自冒充了三个宣王,从不同的小路先走引开暗杀,澹台远收到风声,的确从三条小路埋伏刺杀他们三人,幸而带的人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他们三人也都平安回到了宛城之中。”
“而我,是在他们三个走之前,在军营里头的庆功宴上开宴时,我就已经快马加鞭地先行往宛城赶,赶回来接你。”
辛白筠惊道:“那庆功宴上你不在,没惹人怀疑吗?”
虞司默道:“我自是知道会惹人怀疑,所以前半场是我在饮宴,酒过三巡的后半场,我借小厮倒酒弄脏衣服的时候,找了个跟我模样身形较相似的小兵。我用胭脂给他画了醉酒的酡红,他只闭着眼装酒醉了昏睡就是,加上澹台远的耳目投鼠忌器,离我不敢太近,所以只会看到宣王在营中。”
辛白筠觉得虞司默果然机警,才放松笑道:“你这化妆的手艺,可真是在最后都派上了用场。”
等背着她走进了运来客栈的二楼,虞司默才给辛白筠倒了盏热茶压惊。
看着她心事重重地饮着茶,虞司默这时才说道:“阿筠,你别恼,其实,江都的兄弟们,当真不是我杀的。”
辛白筠蹙眉:“那为什么都说是你杀的,你也并不否认?”
“是止戎哥。”虞司默似乎对此事也是心有愧疚,难掩悲痛,“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私自决定,他从不这样大胆的。”
辛白筠惊愕地扔掉了茶盏:“止戎哥?!”
迎着茶盏落地的碎片声响,虞司默无奈地点了点头:“是。”
辛白筠急切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