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提起汝川一带谁家绸缎最好,薛启当年在竞品大会上获胜,自然百姓认可的都是薛家的绸缎最好。
想必凌朝致羁留在汝川两年的时间里,一直想以发起这和孤陵人之间的竞品大会并获胜作为结尾,只是被那遍地开花的奶茶坊一叶障目罢了——他不屑去品尝这些让他那些珍贵新鲜的茶叶被弃如敝履的腌臜东西。
那就自然也摸不出这其中的关窍。
辛白筠认为:大宛人皆是同胞,本不该排斥凌朝致的春茗茶庄,大宛人一旦认清了孤陵人奶茶的暴利和黑心,自然不会愿意将该给同胞生意里照顾的钱财再交给他国人手中。
那么届时的春茗茶庄,自然生意回春,凌朝致的心结可结,自也安心回到宛城和赫连云蔚夫妻团聚了。
辛白筠到时再开口向凌家借钱去堵漕运之路,自然是很好说话了。
薛承颜被辛白筠提出要发起竞品大会的事震惊到了。
薛承颜看着辛白筠沉思的模样,眼眸中多有愤愤不平之色,于是道:“鲜少见你如此愤慨。”
辛白筠回了回神,“噗嗤”一声就笑了:“鲜少?薛公子才见我几次,倒说起鲜少见我愤慨这话了。”
不等薛承颜回话,辛白筠立刻又说:“不过,愤慨是真的。”
“为何?”薛承颜不解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宛和孤陵,已经互市多年了。”
“孤陵是孤陵,大宛是大宛,即便两国因为汝川商会而互市,也断不能容许此等黑心的奸商赚我们大宛人辛苦劳动得来的报酬,别说是十文钱,一文钱也不行!”辛白筠眉梢处多了些斩钉截铁的果决,“若不教训一番,只怕是真要当咱们大宛人个个儿都是傻子了!”
薛承颜怔了怔,又问:“那你不觉得,一旦发起竞品大会的挑战,等于和孤陵人撕破脸了?”
“孤陵人在大宛的汝川和其他城镇做生意的比比皆是,我们理应欢迎,可奸商不论是何国界,我眼里都揉不得沙子,皆不能容。”辛白筠言之凿凿,转眼看着薛承颜一脸担忧,不解道:“薛公子在担心什么?”
薛承颜道:“你要替春茗茶庄向孤陵人发起竞品大会的挑战,可与凌朝致商量过了?”
“没有。”辛白筠道:“我立刻回去商量,只是在此之前,薛公子不必担心,按我说的去准备竞品大会的请柬就是了。”
薛承颜沉吟道:“你当真这么有信心,能解了凌朝致这一两年的心病?”
“我对对付奸商没有信心,但我对大宛百姓的万众一心有信心。”辛白筠眼中带着自信和笃定的光:“以及,对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真正的牛乳茶有信心。”
薛承颜又问:“你也要研究牛乳茶?”
“是。”辛白筠重重点头,“比他们那些,实在,好喝,一万倍的牛乳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