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你便可以知道了。”赫连云蔚点点头,想起茶庄的生意不景气了许多年,给夫君都气病了,也是心疼地皱了皱眉:“也不算是困境吧,只是你姐夫想在茶庄那边,看看对家是有什么门道儿。”
门道儿?
看来,这茶庄当真不是个好解决的事情,棘手的很。
辛白筠起身道:“姐姐若不嫌累,可否即日动身?”
赫连云蔚一怔:“你舟车劳顿赶了一夜的路,不歇歇?”
辛白筠摇了摇头。
赫连云蔚眼中有些疼惜之意,但看辛白筠如此坚定,到底还是放下手头的粥碗,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有急事要跟你姐夫商量啊,那便由着你,你跟我吃完饭,我们立刻就走。”
辛白筠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赫连姐姐。”
姐妹二人坐下来,各自吃得饱饱的,赫连云蔚吩咐道:“张嬷嬷,即刻备辆宽敞些的马车,去茶庄。”
张嬷嬷应声下去准备:“哎。”
赫连云蔚转头看向辛白筠:“马车宽敞的也很大的,在车里你躺在我腿上睡一会儿。”
辛白筠温暖地笑了笑,挽了挽赫连云蔚的手臂:“多谢赫连姐姐照拂。”
自此两人便一起出发了,不过凌家的茶庄要比辛白筠想的远多了,并非是在大宛之中的某一个城里坐落着的,而是在已经有了汝川商会的汝川本地——
一个从无到有、从贫穷到富庶的两国互市交界之地。
也好,还成全了辛白筠一直都想来汝川看一看的想法和心愿。
抵达汝川以后,赫连云蔚带着辛白筠走到了凌家的春茗茶庄去看凌朝致。
茶庄的背后是茶园,良田千顷,茶香四溢,多的是让人喜而忘忧、流连忘返的自然和新鲜的味道。
露水还未彻底干涸,就沾在茶叶的尖儿上,时不时会顺着茶叶尖儿滴下来,又再次打湿了下头的茶叶。
“好好闻啊!”辛白筠闭着眼睛去感受自己沐浴在茶园中的感觉,觉得整个人都轻盈放松了下来。
那时的凌朝致正在茶园里劳作,一身粗布麻衣,手头拿着犁耙,手边挽着竹篮,并没一点儿富商的架子。
好像只是个兢兢业业在茶园耕作和采收的农民无疑。
赫连云蔚也是到一旁的木房子里换了一身类似的粗布麻衣,并且用一根布做的发带将青丝高高挽起,又插了一根再寻常不过的木簪子,整个人也是个沐于茶园中的寻常农妇。
似乎在凌家的春茗茶庄里,总会一年四季地给赫连云蔚准备好一件干净的衣裳。
她只要来了,她便立刻就有的穿。
辛白筠远远地看着,她走到茶园里,用一只怀里的绣帕去帮凌朝致擦了擦额角的汗液,凌朝致宠溺地先跟她拥抱一下,然后在她额头触以轻轻的一个吻,夫妻俩甜甜的笑着,并没有乍见之欢的轰轰烈烈。
反倒平淡温馨的让人向往。
赫连云蔚之后就接过竹篮子去帮夫君采摘茶叶,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一般,很是娴熟。
看来,她也经常来。
蓦地,有一只树杈上布满了倒刺,不小心擦伤了赫连云蔚的手指,赫连云蔚下意识“呲”了一声,看着手上流出了血,凌朝致立刻扔了犁耙去照顾她。
辛白筠这时才明白,赫连云蔚究竟爱着凌朝致哪一点——纯朴接地气儿,又颇有赚钱头脑,还很爱她。
辛白筠也因赫连云蔚十分紧张,但赫连云蔚只是轻轻对着凌朝致笑了笑,两人便从茶园里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