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虞司默驾驭马车时,这马跑的很快,但他驾车又很稳,生怕搅扰了辛白筠休息。
速度控制得又快又稳,马车没有分毫的颠簸,辛白筠在里头睡的还是很安详。
入了夜后不到子时,他便带着辛白筠回到了秣陵里的虞府。
两人先是在李梁安的府邸上下了车,再由风驰提前备好的马车接应。
原来,风驰当时唯恐有人尾随追逐,若是同去宛城反倒会耽误辛白筠和虞司默治伤,所以他是在被李梁安保下以后,带着其他死士是从另一个偏僻小镇绕了一圈,才慢慢折返回秣陵等着虞司默的。
虞司默抱着熟睡的辛白筠回到南风阁,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榻上。
然而,辛白筠一动不动的样子,可把青梧吓坏了,以为自家小姐昏迷不醒了。
“小姐!”青梧焦灼地喊叫着迎上前。
虞司默竖指唇前,示意青梧别吵,他轻声道:“她睡着了。”
虽然虞司默制止了青梧,但这一声青梧的叫喊还是吓到了熟睡的辛白筠,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虞司默生怕辛白筠起来又要说他占她便宜了,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跑了。
辛白筠醒来时头有些疼,尤其是在马车里头睡了几个时辰,肩上一阵紧绷着的神经变得有些僵硬,旧伤隐隐作痛了起来,她轻轻地嘤咛了几声:“哎哟,我这肩啊……”
她慢慢脱下外裳来拆了绷带,才稍稍舒缓了一些酸疼。
只是她肩畔上狰狞的箭痕还没有好彻底,虽然不流血了结了痂,但也吓得青梧泪眼汪汪。
“二小姐这些天去哪里了,可急死奴婢了!”青梧伏在地上心疼不已地看着辛白筠,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这怎么……怎么还受伤了呢,疼不疼呀!”
“不疼啦,现在真的不疼啦。”辛白筠笑着擦了擦青梧的泪,拦住她要去拿外伤药的步伐,笑着和她说:“我这一次和司默去宛城的一趟,收获了蛮多的呢。”
话罢,辛白筠让青梧去拿虞司默背回来的包袱,她展开在青梧面前,言笑晏晏道:“你看,我还去辛府,把我娘的遗物带回来了。”
辛白筠把她阿娘的手札藏在枕下,随后把从辛府明珠阁带回来的那一对沈德妃赐予她阿娘的绣枕和她阿娘的灵位,依次递给了青梧:
“这一对枕头你帮我收好,是阿娘的心爱之物。”
“还有这个牌位,你就供奉在我们阁里的大堂,我会早晚帮阿娘供奉香火,更换贡品,向阿娘尽孝。”
只是辛白筠话音才落,青梧就笑吟吟地说着:
“虞郎君已经着人送了个佛龛来,风驰正在外头往咱这儿搬呢!奴婢还不知道咱们这南风阁置备佛龛做什么呢,原来是二小姐请回了姨娘的灵位,郎君可真是周到,早就准备好了。”
辛白筠惊喜又感动,瞠目结舌道:“他想的竟如此周到!”
青梧道:“可不是,虞郎君急着飞鸽传书给风驰的,让他赶快准备,免得怠慢了莲姨娘。”
“煮些燕菜粥给司默送去吧。”
辛白筠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自己在马车里似乎被一个温暖的臂弯环抱着,让她能安心地沉沉睡去,只是到后来,月寒渐凉了,这股子温暖就没有了,看来虞司默是正人君子,没有占她便宜。
青梧又道:“燕菜粥,虞郎君也煮好了……南棠已经去盛了。”
“啊这……”辛白筠其实很不解,为何虞司默对她的生活方方面面都照顾的如此周到,分明说好了要与她保持距离,却又时刻不肯忽略她所有的喜好,一时心中百感交集起来:“他可……真细心……呀。”
青梧也赞叹道:“可不是,虞郎君待您无微不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