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墨司彦这个狗皇帝,没有那个脑子想到这一层。
这也就是辛白筠和虞司默达成了共识,才敢下此定论,怀疑到长宁郡主身上,否则,宛城一定会有更多人蒙在鼓里,还有以为是这个又傻又狗的新帝回城自锤的操作呢。
两人微微顿了顿,虞司默触手在辛白筠饮茶的杯壁上,发现里头的茶早就凉透了。
虞司默到煎药的小厨房又滚了一瓮沸水,舀了些给辛白筠泡茶,再给她送到房中。
他虽累日在醉八仙买醉,但也没忘记辛白筠爱喝六安瓜片,是昨儿在茶庄特意给她买的,只不过因着两人争吵,他也就没想起来给辛白筠泡上。
如今倒成了将功折罪的“方便”了,他泡了一盏茶端给辛白筠,却看见辛白筠正以手支颐地在案前沉思着。
“司默,我没有把新帝墨司彦当成过我们的对手。”辛白筠见虞司默回到了屋中给她端了热茶,她也不急着喝,只轻轻地说道:“说实在的,他确实……不太聪明。”
“是啊,我们和墨司彦差的,不是脑子,不是智力,而是兵权和钱财。”
虞司默深以为然地敲了敲茶盏的杯壁,示意辛白筠趁热享用,而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墨司彦背后依仗容氏世家,却也受制于容氏世家,容氏淑妃死得早,容氏为墨司彦夺位提供了兵力支持,所以他能先我一步顺利登基。”
辛白筠听虞司默提起旧事,不禁想起枉死的父母,至今尚不知宫变真相,难道虞司默知道吗?
辛白筠急促地问:“宫变当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虞司默,却看见虞司默眉尾几不可察地一挑,他突然垂了头,去喝手上那盏茶。
他抿了一口茶,把眼底方才那稍显心虚的颜色用缭绕氤氲的茶雾遮挡住,才缓缓回话:
“我不知道,因为宫变当日,我没来得及赶回宫中。”
他看了看辛白筠那双渴望知道真相的双眼,又道:
“我被容氏的兵马挡在了宛城之外的百转路,没及时回到宛宫里,我在风驰他们的掩护之下逃走,已经实属万幸了。翌日,墨司彦就登基为帝了,可我清楚,父皇立的储君,绝不会是他。”
辛白筠倒也没有理由怀疑虞司默的话,她也没看到虞司默此刻故意作了控制的表情微变。
辛白筠叹了一口气,虞司默又连说了几句话:
“父皇忌惮梁家军,自然也忌惮如法炮制的容氏一族,所以,他属意的人,只会是没有外戚背景的我,”
“只是他再愚蠢,也知道容氏始终是外戚,外戚干政,势必动摇皇权。”
“但我们和长宁郡主差的,就是智斗的博弈了,长宁郡主虽为女儿之身,但身经三朝,并不好相处,加上她的手段,你起初在辛府,应当有所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