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默双脚僵硬地怔在原地,他自己尴尬地站了许久,才走到辛白筠榻边,他听着辛白筠平稳的呼吸,知道她是没睡着的,但还是不好意思跟她说话。
虞司默站在辛白筠的榻边,辛白筠闭着眼都感觉到他硕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便先突然开口向他质问道:
“花酒可好喝吗?”
“……”
虞司默故意不回答她,反倒是问了一句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
“为什么叫我……嗅嗅?”
“口臭便是嗅。”
辛白筠话罢就睁开双眼,犀利的目光朝虞司默仍旧酡红的颊边一剜:
“是而得名——嗅嗅。”
口臭?
便是……嗅嗅?
虞司默从未遭到如此嫌弃过。
虞司默心下也自我怀疑了起来,抬手在唇前哈了一口气,随后闻了闻掌心拢住的口气的气味。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呀。
虞司默尴尬地看向辛白筠,呆呆地问:
“我……口臭吗?”
虞司默显然是没有明白辛白筠话中的意思。
辛白筠瞪着虞司默,却被他方才的行为逗笑了,只是心中受到的委屈和怨气还没有消散,她也不想原谅他。
“我是一个如此爱喝酒的人,第一次如此反感酒的气味。”
辛白筠猛地坐起身子,为他此刻尚不自知的疑惑“指点迷津”起来:
“你今日口中熏天的酒气,都让我无法觉得这宛城第一酒楼醉八仙的酒有多好喝,即便是陈坛佳酿,我也只觉得这是臭的,是酸的,是苦涩不堪、难以入喉的。”
原来,她还是怪他去了醉八仙喝花酒……
还好她不是真的嫌弃他口臭啊。
虞司默竟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说道:
“我……只喝了一天而已,碰巧被你发现了。”
“是吗?”辛白筠怒极反笑——这个猪头,事到如今还企图欺瞒火眼金睛的她?!
辛白筠双臂环胸,胸有成竹地继续向他质问道:“那齐蒙怎么说,你去了好几天了?”
虞司默被当场抓到了编瞎话的现形儿,一时被逼问的哑口无言,他心里想着果然身边人防不胜防……
这傻齐蒙怎么能告诉她这些呢,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虞司默哽咽着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说……我只有今天去喝酒了。”
“那前几天呢?”
辛白筠不依不饶地继续逼问口齿驽钝的他:
“没去喝酒,那便是和姑娘们共度良宵了?”
虞司默哪儿能回话,只眉目五官都无奈地抽搐着否认:“不是……”
他对这个口齿过于伶俐的女人,一向是没有什么法子跟她争辩的。
他永远也无法在口舌之利上逞能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