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司彦步步朝她逼近,沈盼夏躲避的身子几乎要挂在石壁上了。
沈盼夏还在努力地解释道:
“我从未看不起你!”
“我爹知道我和阿域两情相悦才拒绝你的求娶,为何你一定要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看不起你!”
“你能不能不要把你自己内心的自卑统统物化和转移到旁人身上!”
墨司彦根本听不得沈盼夏一丝一毫的质问,只认为她这些话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
墨司彦的如一层阴霾的雾霭,变得愈发狰狞可怖起来,唇边的笑意放肆不已。
原来,墨司彦竟然一直对沈盼夏有着非分之想,他始终认为,沈盼夏由始至终都该是他的女人。
而他这样暴戾恣睢的念头,自打迈进祈隆庙的门时就已经生成了,如今他竟然还以报复和讨债的名义说了出来,真是毫不避讳,不知廉耻。
“墨司彦,我可是你……母后!”
随着墨司彦向她逐步逼近,沈盼夏吓得泪流满面,此刻已是受制于人了,但还是不曾放弃挣扎。
墨司彦不理会她的嘶吼,一把制住她的手脚:
“屁的母后!”
“你爹沈苍邈老来得女,我父皇也就比沈苍邈小了那么五六岁,论年龄也是够当你爹的了,你休要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朕。”
挣扎之下,沈盼夏身上许多之前受鞭笞之刑留下来的伤口,突然间裂开了,鲜血透过沈盼夏的衣裳,黏在她溃烂的肌肤上,血腥味道萦绕了一室。
对于墨司彦的行径,无论沈盼夏怎样甩着头躲避,终究是避无可避了。
沈盼夏痛苦地螓首狂摇,声泪俱下地哀嚎道:
“你在祈隆庙内如此僭越,大奸大恶不顾礼法,你简直枉为人!”
墨司彦口中更是喝骂不止,口中带着戾气的温热吐息扑在她的脸上:
“还说什么狗屁的礼法孝义!”
“你的阿域,你的宣王……那不过就是一个企图弑父发动宫变的人,在你嘴里都成了举世无双的大好人,你倒是说说朕,朕身为九五之尊,打跑了墨司域那种乱臣贼子,朕如何就是恶人了?啊?”
挣扎之下,沈盼夏用力地把后脑勺磕在玉枕上头,企图麻痹自己的知觉,躲开这些痛苦。
可这脑袋撞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顿时视线都模糊了起来,却还是逃不过墨司彦的桎梏。
无助又恐惧的沈盼夏彻底感受到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衣料布帛一寸寸裂开的声音,此刻正如同钉凿,重重震在她的脑海中……
沈盼夏面上涕洏交错,不得已卑微地向他讨饶:“墨司彦……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墨司彦却因她的讨饶变得更加放肆,笑的更为放肆:“嘘……外头好多人呢,你可别出声,要是一不小心……那外头的人,都听得见呢。”
原来,这就是墨司彦让嬷嬷们在外头候着的原因。
他不光要她忍受疼痛,还要让她静谧地感受眼下所有的屈辱。
沈盼夏负隅顽抗地狂摇着头,却没有力气推开墨司彦:
“墨司彦你别乱来……”
墨司彦的厢房只是木门罢了,并非石窖那么密闭,沈盼夏哭闹辱骂的声音刺到嬷嬷们的耳中。
除了为首的张嬷嬷心肠阴毒地作壁上观,其他嬷嬷都不禁闭了闭眼。
但墨司彦是皇帝,嬷嬷们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叫喊的女子哭嚎声音传到了申舟的耳中……
他正从外头驿站和风驰接头回去,严振归队去收拾东西了,申舟却一直记得风驰嘱咐他要保护好沈太后。
如今这个声音……
申舟步履匆匆地跑到墨司彦的厢房前头,听着里头女子的哭喊声透门而出……
“啊!”
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不可遏制地从厢房里头传了出来。
恍惚之间,沈盼夏好像在意识朦胧中看到,祈隆庙外头的红梅似乎被一块檐上的落雪给压折了。
红梅折断的枝桠落在地上,被进出的僧侣无情地踩了好多下。
红梅零落在肮脏的泥雪里。
成了花泥。
申舟听着了这声音,心下一惊,忙对嬷嬷作揖道:
“属下申舟,求见圣上。”
厢房里头似乎又传出阵阵抽泣的声音,仍旧属于女子。
其中一个嬷嬷因为过于同情沈盼夏,朝里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