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彦冷哼着笑了一下,一壁赏玩着自己手指上价值连城的玉扳指,一壁起身朝把沈盼夏丢进来的掌刑嬷嬷悠然淡定地说道:
“张嬷嬷,沈太后因忧思过度,常年屈膝跪在佛前为先帝祈福祝祷,是而生了腿疾,此生走不了路了。”
墨司彦神情悠然自得的好似只是在说吃什么饭菜一样淡定。
然而他这言下之意,却恶毒的很——这分明就是要让张嬷嬷打断沈盼夏的一双腿。
沈盼夏受了夹棍和鞭笞,只怕再是什么杖打烙铁也能承受得住了,她却没想到,夺了她一双纤纤玉手不算,墨司彦竟还要打断她的双腿……
这岂不就是要让她成为一个废人,自此只能幽居深宫不能出入了。
张嬷嬷会意地跪道:“奴婢明白,圣上放心。”
沈盼夏也听出了墨司彦言下之意,不屑的唇角又轻轻勾起,一颦一笑都是在感慨墨司彦身为男子却如此阴毒,她不禁叹道:
“墨司彦果然是墨司彦。”
沈盼夏是想象得到的,这件事,确实是墨司彦这狗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
只是,沈盼夏估量的墨司彦的险恶,到底还是和他本人差得远了——她把他想的,还是太好了。
墨司彦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卑劣。
“不过……”墨司彦突然狡黠地望着沈盼夏笑了,“在她变成瘸子以前……”
沈盼夏看着墨司彦向她投来的目光,浑身的汗毛都乍然竖立起来。
难道他……
沈盼夏不敢深想了,多想一分,自己的躯体就会因恐惧而抽搐一分。
“你们下去。”墨司彦轻描淡写地吩咐嬷嬷们出去:“旁人找朕,便让他们在门口候着。”
嬷嬷们应声出去了,整个厢房之中就只剩下墨司彦和沈盼夏两个人。
针落可闻的安静,令沈盼夏愈发害怕的提心吊胆。
眼前她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世间九五之尊的皇帝,而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盼夏,你既已决心改过,向朕示好,那你欠朕的春宵一刻……是时候该还给朕了。”
墨司彦一步步向她逼近,把外头裹着的狐裘毫不顾忌地抛到了地上。
她面对这样的墨司彦,比捱夹棍、受鞭笞还要恐惧。
“墨司彦你要干什么……”
沈盼夏用手腕和手掌支撑着自己向后退,可她每退后一寸,墨司彦就更张狂地上前一步,用他魁梧的身影把她彻底笼罩,她害怕极了。
“你要干什么!”
墨司彦继续靠近沈盼夏,笑容愈发的狰狞可怖起来,一把擒住沈盼夏的双臂,欺身朝她压下:
“当年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朕来着,是不是也觉得朕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哦,对,我听沈苍邈说,你沈盼夏这个嫡女,天生就该是做皇后的命格,对吧?”
“你是做了皇后啊,做了我父皇那个废人的皇后!”
“我父皇年纪大的都够当你爹了!”
她从没欠过墨司彦什么,不过就是从前墨司彦求娶沈盼夏,沈盼夏拒绝了,沈苍邈也拒绝了,而墨司彦又不敢向母妃容淑妃提起赐婚的请求,只因为他母妃让他娶本族的容氏女为正妃……
他自己懦弱不敢违拗母命,何苦来要说她欠了他……
墨司彦衣冠禽兽的一面,此刻也已经暴露了。
不,他就是专程为了暴露泯灭良知的兽性而来的。
墨司彦用力地掰着沈盼夏的手臂向她发顶一扣,不止粗鲁地压伤了她已经接近残废的手指,还毫不顾忌礼法地把她彻底压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墨司彦在她耳畔沉声说道:“沈盼夏,朕告诉你,朕最近来祈隆庙,不止是为了抓墨司域那个杂种,还是为了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