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便更诡异可怕了。
“是。”虞司默也遗憾地点了点头,“你在意的事,我都一直都放在心上,只是我没确定的事,不能告诉你。”
从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很像。
因为虞司默末尾这一句话,也是辛白筠派南棠先去宛城刺探虚实的原因。
他们到底想法都一样,真的默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也是这末尾的一句话,让辛白筠感到心虚……
毕竟她隐瞒了虞司默,关于祈隆庙的事儿,又让南棠深陷险境,她本身心里也是为难的。
虞司默见她不发一言,便展臂拢着她的双肩,再用厚重的狐裘披风一扫,便裹住了他们两个人。
他揽着她走进了南风阁里,他轻声地问:“这两日为何对我避而不见,连燕菜都不吃了?”
狐裘里头的温暖近乎炽热了,辛白筠感受着虞司默吐息在空中凝成的白气,哽咽了片刻。
辛白筠看着虞司默关怀中带有紧张的眼神,突然垂下了螓首,不敢看他:
“没事。”
“心情不好?”
“不是。”
“食欲不振?”
“也不是。”
两人一来二去,好像都惜字如金似的向对方问答着。
“还是太累了,受惊了?”
“没有,没有……都没有,都没有!”
辛白筠终于受不了了。
因为虞司默每一个关切的字眼向她问话,几乎都是把她心底的心虚更加重一分。
她突然烦躁中带着些恐惧。
虞司默见她狂躁,也不再说话了。
空气凝滞了许久,辛白筠才慢慢抬头,迟滞着缓缓对虞司默说道:
“司默……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虞司默见辛白筠突然正色起来,神情愈发的凝重,眉眼间似有一分歉疚。
他是不曾见过她这样的。
虞司默的喉头此刻也似沸水滚过,最终轻道:“好。”
辛白筠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觉得南棠若是顺利,此刻也该回到秣陵了,应当正在往虞府赶。
随后,她长舒一口气,徐徐道:“我怀疑,宛城南郊的祈隆庙,是关押沈太后的地方。”
“祈隆庙?!”虞司默双眼突然一亮,眼底陡升的寒意令辛白筠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难道他虞司默目光、手臂伸不到的地方,便是这大宛最著名的皇寺!
而一直都探查不到下落的沈盼夏,竟会是在墨氏最大的皇寺祈隆庙里头……
辛白筠咽了咽口水,确定地点了点头:“是……祈隆庙。”
虞司默激动之下,更是心头一震,下意识就抓过辛白筠的藕臂,蛮力把她握的生疼:
“你如何知道的?!”
这怎么一说起沈盼夏在祈隆庙的事儿,他就变得这么凶了……
辛白筠略感委屈地眨巴眨巴杏核儿般的水眸,颤动的手指指着虞司默正握着她皓腕的大手:
“你……好像……把我,弄疼了……”
虞司默猛然松了手:“抱歉……”
辛白筠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慢慢地把东市惊马、夜香妇人、捕兽夹子和官刀的事儿一一讲述给了虞司默听,只是她觉得愈发的口干舌燥,或许是太紧张了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