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提起马鬃毛妆刷之时，辛白筠才猛地想起来，当真是糟了，方才竟被虞司默往偏了带，分明她该在见他之时就问关于马鬃毛可不可以大批量地使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说。

这怎么一遇见他的糖衣炮弹，就只会哭鼻子了，连正经事都抛诸脑后了……

在纤巧垂眸深思之时，辛白筠却自责不已地越想越气，虽然还回味在方才的甜蜜相处之间，但她也深知不该忘了正经事，急的在暗处以拳击榻，声声都在说着实属不该。

好在沉迷于思考的纤巧没有发现，过了片刻，纤巧抬头看着辛白筠，轻声地探问道：

“夫人，不如改用猪鬃毛作黛眉的刷子，如何？”

猪鬃毛！

黛眉刷！

甚好！

辛白筠大喜过望，当即就被纤巧的这一席话从自恨中拉了出来。

“好纤巧，不瞒你说，我从前在府里……在未出阁时，便这样尝试过，的确是很好用的黛眉刷，扫起青石黛粉来，沾粉均匀，扫眉后眉色不浓不淡，十分好用。”

她竟没想过猪鬃毛，只因那日骑着麒麟紫骝马时，被马鬃毛拂过脸颊，她钟情上了以马鬃毛作妆刷，如今想到猪鬃毛，反倒是她在辛府就已经做过的尝试了，纤巧若不提，她当真是忘了。

看来，标新立异的想法不可尽取，往前那些府里研究过的东西，也值得一试。

辛白筠叹道：“猪鬃毛硬度更高，取材更容易，而且用来沾取黛眉粉的刷子不需要铜柄那么大，用铁铸，或是价格低廉的木材，都可以制作眉刷柄，如此一来，造价便也下来了。”

“是呀。”纤巧眉眼一弯，梨涡陷得更深了，便盈盈笑着，努嘴问道：“夫人觉得，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伴手礼呢？纤巧是觉得，猪鬃毛制作的眉刷，看着贴心，却也不费咱们过多的成本。”

“果然问你没错儿的！”辛白筠眼中对纤巧的欣赏更甚，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她的肩，“而且送了猪鬃毛的黛眉刷，只怕这黛眉膏捆绑起来销售推介，也会卖的极好！”

纤巧谦逊地一笑：“能帮到夫人，得夫人如此厚待，纤巧已经很知足了。”

悦容斋既是要对标宛城的妆绘堂，甚至野心大的要把锋芒盖过妆绘堂成为举国第一胭脂店，那辛白筠深知一切决策只一味地靠自己是断不可取的，如今好在有英兰姑姑和纤巧两个得力可人的助手。

便想凡事都找了她们来商议，其实倒也不必见虞司默那样频繁，她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辛白筠朝纤巧又道：“我还想着，不妨建立个悦容斋特有的‘千金’制度。”

纤巧思忖一二，不解道：“纤巧愚钝，不知夫人是说……何谓‘千金’制度？”

这本也是辛白筠一早就想过的制度了，一直想问虞司默，又怕他顾及她的脾气秉性，不敢回绝，因而一直也不曾和人说，纤巧聪慧颖悟，若她也觉得好，那便可放心试行下去了。

辛白筠定了定神，细细给纤巧开口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