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纹路和清冷的触感……
难道是……
看着辛白筠瞠目震惊错愕之余还有几分惊喜的神情,虞司默才慢慢再次从怀中拿出那只锦盒。
辛白筠渐渐地,鼻尖一酸,又是热泪盈眶,汹涌而下。
“这是……我让青梧在宛城当了的那两支岫玉簪子……我阿娘留给我的……”
她泪眼婆娑着看那锦盒上绣的“莲”字,还有旁边的一簇莲花。
这本就是她阿娘留给她的嫁妆,当时在辛府为了扳倒容沛春和辛拂晓母女,这才不得已拿出去典当了,赎回南棠她们,只是来了秣陵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再去宛城了。
即便昨日去了宛城,却也碍于急着要找安嘉佑,没能去当铺赎这两支岫玉簪子。
而虞司默竟然从宛城给赎回来了。
她怎能不热泪盈眶。
“怎么会……”
辛白筠激动的用素手捂在唇前,惊喜得后退了一步,更是泫然泪下,嗫嚅不已:
“竟然会在你手中……”
辛白筠睹物思人,往前阿娘待她好的一幕幕逐一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哭的越发厉害了。
“夫人,我可不是存心要你哭的……”
虞司默见她哭了,忙从她身后环抱住他,但很注意男女拘谨的距离,并没有让她贴到他的胸膛上,彼此尚有一寸的距离,只是他周身的温暖还是能够牢牢把他包裹住。
“你最近变得好爱哭,看来还是糖吃的少,容易不开心。”
听到虞司默这话,辛白筠突然想到,他知道她喜食甜的,便一早去集市上给她买黄冰糖作米糊的事儿,登时破涕为笑道:“我是开心,是感激,谢谢你……”
虞司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畔,聊作哄慰地轻声和她低语道:“这既是你阿娘生前赠予你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它离开你太久,怕你心里不安定呢。”
辛白筠更是羞愧于自己方才逼问虞司默为何一定要一早就去宛城,霎时脸便涨红了。
辛白筠怯怯地望了虞司默一眼:“你去宛城,竟是为了赎它回来吗……”
“不是。”虞司默看着辛白筠唇边竟还残余着些金乳酥的牛乳碎末,也抬了手向她方才的举动一般,替她轻轻擦了擦唇角,“准确来说,是为了取翻新的玉簪子,以及为了给你买金乳酥。”
辛白筠唇边又一股奶香味儿,她便觉得在虞司默面前有些失态了,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一壁赶忙用袖口擦了擦唇角的余渍。
“不过,你这两支岫玉簪子一早便就在我手里了,我那时见它似有裂痕,便着宛城的人帮你修补了下,今早只是去取。”
虞司默见她害羞,忙转了话锋:
“如今你拿回来这两支岫玉簪子,大概心也安定了下来吧,总不慌了吧?”
辛白筠点了点头。
她回想初见虞司默时的一切,竟觉得与他相逢的一切都好似是在梦境之中。
她不由得想起来当日从辛府脱险之时,似乎也是冥冥之中有人相助,绝不是她单纯的运气好那样。
当时,辛府分明层层守卫,一位前来吊唁的大人说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遣了辛府上下的婢仆一起紧张地帮他寻找,只是这些辛府的下人事后怕长宁郡主怪罪,这件事才没被她知道。
辛白筠就是那个时候,趁着辛府戒严最弱之时,带着青梧溜出去的。
那个丢了东西的大人……
难道就是他的人?
还是,根本就是他?
但这个答案也不重要了。
她只在意,原来他一开始就在暗处帮助她。
从助她逃出辛府,再到在生死攸关之时救她一命,再到赎回南棠等三个因她被发卖了的丫鬟,如今他还主动帮她赎回了这两支她典当了的岫玉簪子。
如此水到渠成,妥帖得当,似乎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他替她着想并完成了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