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一日渐胜一日,寒意渐强的时候,耳边好似都能听见风吟的声音。
虞司默吩咐道:“风驰,往后我们府上,要多一处龙使们的厢房,你可打点好了?”
“打点好了,主公放心。”风驰屈身,朝一众秘院龙使作了一个“引请”的手势,“龙使请。”
秘院龙使似乎不曾被人如此善待,忙齐声作揖谢恩:“谢宣王殿下。”
在秘院龙使齐齐作揖之际,辛白筠也觉得两袖生风。
这种号令有人依从的感觉,想必是虞司默一直从不在乎,到了拼命也要追求吧。
希望在天下安定以后,辛白筠的父母能够含冤昭雪,虞司默也能得到他本该拥有的大权。
辛白筠温声道:“殿下如此体恤下意,是个难得的好主子,这盛世,会如殿下所愿的。”
而她辛白筠,也会物尽其用,真正到虞司默的需要之中,去找寻她的价值。
她从来不是没有野心的女人。
只是虞司默在潜移默化地暗中唤起她不曾觉醒过的野心。
但是,又是谁说,野心是不好的呢?
有利于维护百姓富裕、国家安定的野心,都是不必掩饰的。
“能得未来的太后娘娘襄助,我知道,我败不了。”虞司默含笑时,更握紧了辛白筠的那只素手。
辛白筠浅笑着,却看见其中一个年轻的秘院龙使腰间的玉佩掉了下来,她忙抽出手走上前去捡这玉佩,又用绣帕擦了擦上头的泥灰,方交还给它的主人:“龙使,你的玉佩掉了。”
只是擦拭之时,辛白筠却发现这八个龙使之中,仅仅末尾这个的腰间是悬挂玉佩的。
玉佩上刻着一个“虎”字,且玉是好玉,并非是集市上可随意买来的轻贱之物。
“多谢姑娘。”秘院龙使小心妥帖地接过玉佩,能看出他对这玉佩视之如宝。
辛白筠只是含笑点点头,便目送秘院龙使们离开。
待他们走后,辛白筠忙朝虞司默问:“沈丞相可留下秘院龙使的名帖给你了吗?”
“有。”虞司默点点头,朝案边瞥了一眼,“在我这里,怎么了?”
“没……”辛白筠对心中的疑惑不敢确定,便只摇摇头,但还是眉目盈忧。
虞司默见状如此,抬足走到案边去拿了那名帖出来,稳稳地放在了辛白筠的手心中:“若是需要,你只管看。”
辛白筠接过那名帖,轻笑道:“谢谢殿下。”
虞司默亦笑:“不是说好了喊司默的吗?”
辛白筠温声地改口:“谢谢司默。”
两人在此以后便各自要休息下来,但辛白筠心中疑惑的事却越来越多,尤其是悦容斋生意不好的事儿,其实委实令她受到了打击,因而她走一路也想了一路,这销售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回到了南风阁,辛白筠召青梧和其余三个丫鬟来堂内喝燕菜粥。
虞司默府上的燕菜粥简直和宫内不相上下,但是辛白筠却是舍得和下人们分享的。
只是喝着喝着热乎乎的燕菜粥,辛白筠便想到了法子去查悦容斋的问题。
“青梧,南棠,见过你们两个的人多,近日你们先不要出府。”
辛白筠吃完最后一口燕菜粥,把瓷勺儿放回了碗里,开始正色地发号施令了:
“苍洱,黎霜,虞府见过你们的人不多,你们稍加打扮一下,去悦容斋买胭脂去。”
苍洱闻声倒疑惑道:“二小姐,咱们也不愁胭脂水粉,何必要去悦容斋买胭脂呢?”
黎霜亦道:“是啊,去悦容斋买胭脂……是要做什么?”
辛白筠浅笑着,樱唇翕合间只吐露两个字:“暗访。”
四婢中,青梧最忠心,却是南棠最聪颖,当即明白了辛白筠之意,便附和道:“所以二小姐的意思,是怀疑悦容斋店内的人,有问题?或是,卖东西的方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