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这样过了两日。
辛白筠沉下心来融入妆容的设计和产品配方的交付之中。
那英兰姑姑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两日也是在忙着悦容斋修葺之事,顾不得来找辛白筠的麻烦。
而秣陵商会,已经在李梁安的辅助之下放了消息给各大商户,隐约有要成立的架势了。
所以,悦容斋新店的开张之事,更是要紧锣密鼓地加急操办起来。
而在辛白筠忙碌的这两日,虞司默则急于向联系沈太后之父沈丞相努力。
只是在派人出去传讯给沈丞相的第二日夜里,风驰则火急火燎、忧心忡忡地跑了进来。
“主公。”风驰跌跪在虞司默座前。
虞司默在阁中总是睡不安稳,才入睡就又满头冷汗地惊醒,索性也就不睡了。
虞司默见风驰的神情,便知计划失败了。
风驰道:“主公,派出去向沈丞相报信的人,被新帝劫杀了。”
虞司默眯了眯眼,万万没想到墨司彦现在的暗卫这样厉害:“在哪里被截杀?”
看来,是墨司彦已经稳定朝局了,接下来就是要全力捕杀他虞司默了。
“宛城。”风驰回话时也是一阵惶恐,后背一阵阴寒,“才入宛城半日有余,就遭新帝爪牙截杀。”
他们主仆二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分明还未与新帝正式交手,如今新帝就以势必绞杀的姿态,向他们宣战了。
“看来,我们和墨司彦的对抗,要更加谨慎了。”
虞司默目沉眼暗,他知道墨司彦要存心截断他和沈丞相的接头,所以宛城里暗卫数量倍增,才导致半日之内就识破并截杀了虞司默的死士,
“宛城,短期之内,暂时不能进去了。”
风驰听着虞司默的判断和吩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你先起来,喝盏热茶。”虞司默唤了风驰起身,给他斟了盏六安瓜片。
转眼间,风驰眉心褶皱更重,愁意更浓:“但是,据线报所察,沈丞相好似称病不朝已经有三日了。”
虞司默霎时瞳孔紧缩,脸色铁青。
沈丞相,称病不朝?
沈丞相当年重疾缠身,亦从未告假。
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称病不朝这一套。
便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沈丞相不在宛城,第二,沈丞相……其人已经遇害。
而他能想到的,新帝墨司彦也一定能想到。
所以虞司默稍作思量,抬头便问:“新帝墨司彦可是以慰问之名,去看他了?”
“不错。”风驰肯定地点了点头,“墨司彦还故意登门去看,但听说,沈丞相以恶疾为名,推辞了。”
风驰又道:“属下担心沈丞相……”
墨司彦去看,沈丞相推辞不见,那证明,现在府上称病的沈丞相,很可能是个假的。
真正的沈丞相不是被新帝杀了,而是——不在宛城。
“我知道,你担心,沈丞相……”虞司默慢慢点了点头,心下已有猜测。“该不会也遇害了,是吗?”
“是。”风驰担心地点了点头,“我们若能挣的沈丞相支持,于大业至关重要。”
“不会的。”虞司默淡然却肯定地解释道:“墨司彦登门去看,应该是怀疑沈丞相不在府上,若是他派人给杀了,是不会登门去看的。”
风驰又道:“属下是觉得,新帝不一定会出手,属下是怕,容氏忌惮沈丞相的势力,暗下杀手。”
“不会。”虞司默摇头,“容氏尚武,沈氏从文,如此并立已经百年,何必在此时暗杀沈丞相?”
“主公说的有理。”风驰细想觉得有理,又道:“但这宛城之中,新帝的确加强了不少防卫。”
虞司默蓦然想起了辛白筠和他说的话。
虞司默仿佛突然醍醐灌顶地顿悟了。
蓦地,虞司默展颜大笑:“只怕墨司彦加重了宛城的防卫,是怕沈丞相出城与我会面。”
“那沈丞相此刻,岂不危险?”风驰错愕道:“不知沈丞相如今踪影何处,属下该去接应才是。”
虞司默心下安定几分:“沈氏世家四代谏臣,在宛城根基深稳,到了沈丞相这一代,更是发展的蒸蒸日上,不然先帝也不会在弥留之际立盼夏为后,笼络沈丞相的支持。”
风驰思忖片刻亦道:“墨司彦自负皇权在手,却忘了沈氏世家亦非容易操控之辈,沈丞相如果想出城,他墨司彦千防万防,也是挡不住的。”
“这就对喽。”
虞司默对风驰的见地很是满意,知道响鼓不用重锤,便笑着说出辛白筠给他的提示:
“我想,沈丞相可能是发现了盼夏被墨司彦秘密关押,因此,是来秣陵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