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筠忍不住呛了几句:“若是悦容斋真的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你又何必请我来?你若是信她不信我,倒也不必问我了。”
虞司默倒是疑惑辛白筠似乎对英兰敌意甚大,从英兰入门,两个人就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
虞司默见辛白筠转身了,示好地递了盏茶给她:“你今个儿火气怎么这么大?”
“我想给你解决我发现的问题,但是如果你不想面对问题的话,你也不用问我了。”辛白筠也不接他递上来的茶,“你日理万机,很多你们店铺的问题,你都没有找到。”
“是是是,好好好。”虞司默见她突然又复了孩子心性,一时也只又屈就她,把茶盏又凑到她嘴边,“给个面子吧,行不行,大小姐。”
辛白筠这才愿接了那盏茶,忽又问:“方才我故意提到工人之事,你可看到英兰表情的异样了?”
虞司默回想起来,英兰确在提到工人时,眼神飘忽不定:
“那……你是故意让英兰姑姑去招工人的?”
“没错,如果你确实可以对英兰放心,我也不必多说。”辛白筠颔首:“但是,我告诉你,不管多么耿直忠心的人,她可能都有某一瞬间,是有苦衷而变得不那么忠心的。”
这是自然的,毕竟她记得她父亲的话,她父亲似乎也曾因为帮着先皇截断梁家军的驰援兵而自责了一生。
然而她知道,她父亲辛赋是个清白为民、常施善恩的好人。
“你现在的悦容斋,不仅品控有问题,工人也有问题,收益还有问题。”
辛白筠见虞司默陷入沉思时,她也想到父亲曾经的话,觉得对虞司默更有歉疚在身,所以辛白筠也急于抛开那段记忆和猜测:
“咱就是说——你这悦容斋,积弊甚久,你还毫不自知,还找了个这么个婆娘前来恶心我。”
虞司默却没瞧见辛白筠出神时的模样,只是一味地哄她:
“所以,才要重金聘请咱们的玲珑姑娘啊,去帮我改一改,完善完善。”
辛白筠故作不愿意,嗔道:“也可以,你求求我,搞不好我心情变好了,就愿意帮你了。”
“咱们是合作关系,你现在的身份是老板娘,悦容斋的收益,我和你一人一半。”虞司默笑着把悦容斋新店的陈设图、房地契递到辛白筠手中,“你觉得如何?”
“行,成交。”辛白筠攥紧了房地契,藏到了妆奁只是在辛白筠走回他身边时,却见虞司默好像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于是她便问:“殿下,你今天好像是有心事?”
虞司默没想到心中忧虑被辛白筠一眼窥破。
他连日都因找不到沈盼夏的下落而忧愁,只是他已经极力掩饰了,却还被辛白筠看了个清楚分明。
看来风驰所言不假,或许,暗卫和密探都做不到的事情,眼前这个小丫头,可能真有法子。
虞司默先是故作矜持地摇了摇头。
辛白筠追问道:“你甭想瞒我——你今日若是不说,便是拿我作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