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按照芙绫说的地址去找,果真找到了那小树妖,不等那树妖反应过来,手中的银枪就已经抵在了树妖的喉咙中,声音低沉:“苏安夏在哪里?”
尘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能够感觉得到喉咙处像是被人割开了一个小口,火辣辣的一阵疼。只要司寒的手在往前推送半分,她就只剩下了灰飞烟灭这一结果了。
尘洛手往前指了指,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能够看得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树洞。司寒手中的银枪轻轻一晃,枪杆猛地朝着尘洛的腰上打过去,直将人打向了远处的粗壮树干上,一人粗的树干被拦腰折断。
没有功夫去管尘洛,轻轻的垫了垫脚尖快速的朝着那被轰烂的树洞里跑去。
苏安夏依旧被尘洛掉在半空,手臂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唇上是一片干涸,喉咙里都是火辣辣的一阵疼。周围所有的景象在苏安夏的眼睛里都变成了模糊的一片,快要融到了那刺眼的阳光里头。
苏安夏轻轻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仰头往上望过去。心里一直抱着的信念正在随着体力慢慢的一点点的流逝着,她还能不能够等得到司寒过来?
司寒还……会不会过来?
眼前有什么一闪,有黑影慢慢的从阳光里走过来,模糊的轮廓慢慢的变清楚了点,苏安夏呆呆的盯着前头站着的人。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一阵风吹过,吹起他的发丝,衣角,手持一柄银枪的少年像是她的天神一样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瞬间,像是有谁在她心里头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样,阳光慢慢的洒进来,温暖了冰冷的心脏。
苏安夏眼睛有些模糊,黑色的眼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眼中的晶莹慢慢的滚落了下来,滑过苍白的脸颊。她明明在哭着,脸上被水渍覆盖着,可是唇角却慢慢的扬了起来,满脸的张扬笑意。
“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我答应过你的。”司寒快步走了过去,手中的长枪猛地一挥,将捆着苏安夏的那些个藤条全部隔断。
失去了力气的人猛地坠了下来,快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司寒长臂一伸,将人揽在了自己怀里。看着苏安夏苍白的脸颊有些心疼,司寒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声音低哑:“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安夏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可眼睛越过了司寒的肩头看到了在不远处的人,眼睛不由的瞪大了点,双手猛地抓住了司寒的衣服轻轻的摇了摇。
司寒早就察觉了身后有人在接近着,逃也逃不了了,干脆就放松些,反正这场打斗也注定是免不了的了。
司寒用袖子慢慢的擦了擦苏安夏额头上的伸手轻轻的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刘海,这才抱着虚弱的人转过头去,墨澜守在出口处冷眼看着两个人,手中一柄长剑反着刺目的光,让苏安夏忍不住的闭上眼睛。
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司寒的怀里,意识逐渐的有些昏沉,手指却紧紧的抓住了司寒胸口上的布料,不愿意放手,似乎只要自己这么一放手,就在也见不到司寒一样。
“放下她。”墨澜轻轻的抖了抖手中的长剑,沉声开口:“放下她我说不定会念在我们两个人是血脉至亲而放了你。”
“血脉至亲?”司寒忍不住的冷笑出声:“话怎么说的这么好听呢?你连南霜都下的了狠手,还不得活剥了我?”
“你不还一样。”墨澜唇角慢慢的勾起,懒洋洋的开口说着:“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当时你可是恨不得杀了我们两个呢,到底是流着一样血液的兄弟啊,做事风格都这么像。”
“别拿我跟你比。”司寒冷声开口,抱着苏安夏往前走了两步,警惕的盯着墨澜的全部动作,放在胸口里面的水灵珠的力量不断的涌出来,充满了整个身体:“你啊,丧心病狂。”
“呵,这么跟你兄长说话啊?”墨澜勾唇冷笑着,眉眼里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温柔感觉,无论做什么都让苏安夏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个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阴郁味道。
司寒慢慢的将已经恢复了点体力的苏安夏放下来,单手揽住苏安夏的腰,长枪又幻化出来,握在手心里满眼的敌意:“跟能够杀了自己父王的人我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说?恩?”
“你不也一样?千年前杀我的时候,倒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干净利索的很呢。”墨澜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了长剑里,冷眼看着司寒,战斗一触即发。
苏安夏忍不住的用手环住了司寒的脖颈,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司寒。
司寒没有注意到苏安夏的视线,只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墨澜的身上,唇角扬起露出一行白牙,眼睛里都闪着光:“千年前你是那妄图一步登天的贼子,千年后你依旧改不了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