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半天才松了手,伸手扳着苏安夏的肩膀,垂眼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直到确定了她并没有受伤之后才低声问道:“你昨天怎么突然消失了?去哪儿了?”
“是有一个树妖救了我,长着绿色的长发,很好看的一个妖精。”苏安夏慌忙的解释着,身体上司寒的温度正在慢慢的散去。
听她这么说司寒紧皱的眉头才慢慢的松了一点,转了一圈又怒气冲冲的冲人吼着:“你就不知道找个机会告诉我一声吗?你买的那个联系用的手机是没用的板砖吗!为什么不打给我!你是死人吗?”
苏安夏半睁着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人,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仅有的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当时那种情况吓得腿都软了,我哪里有时间想那么多……”
司寒冷哼了声不在理会她,大袖一挥,在地上整理出一个可以坐的空地,又拉出了一个板凳一个人坐在那儿生着闷气。
这条龙脾气向来古怪的很,苏安夏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站在不远处打量着他和一地的凌乱,刚想要问什么眼角的余光却扫过了他胸口上的一抹赤红,不由的惊叫出声:“你受伤了?”
司寒垂眼看了看自己被黑袍下被抓出的几道伤口,伸手将有些凌乱的衣袍整理了一下,没好气的开口:“我没事。”
“已经在慢慢愈合了……”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想要再解释一下的时候,苏安夏却已经大步跑开了。
弯腰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面翻找出了一个被压扁了的医药箱,屁颠屁颠的冲着他跑了过来,口中还低声喃喃着:“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到时候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本尊哪有你们凡人那么脆弱!”司寒冷哼了声,却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任由她扯开了自己的衣襟,认认真真的看着胸口的伤势,手指尖试探着轻轻的戳了戳自己的伤口,放轻了声音满脸担忧:“疼吗?”
司寒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却不开口回答。
苏安夏从药箱里拿出了棉球,蘸了点碘酒轻轻的在他的胸口上擦拭着,生怕他会疼又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凉丝丝的感觉还没有在胸口泛开,就感觉到了一股炙热。从胸前逐渐的蔓延到了心脏里,和那颗不安分的心脏一起不住的跳动着。
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苏安夏认真的神色,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遮盖住了大半个墨色的瞳孔,在白皙的皮肤上打下了一片阴影,鼻尖小小的,双唇嘟了起来不停的对那些伤口呼着气,淡粉的颜色像春日里的桃花。
察觉到他的视线,苏安夏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盯着他:“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谁看你了?区区一个凡人本尊才懒得看。”司寒有些别扭的转过头,不去理会她,耳朵尖却悄然泛了红。
“好好好,我是卑微的凡人,就您老尊贵。”苏安夏将手中的棉球扔在了一旁,撒了些药粉在他的伤口上,熟练的缠上了一圈纱布,用医用胶带固定着位置。
将一系列动作弯成了之后,苏安夏自豪的看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冲人讨好的笑,眉眼弯弯,一行白牙晃了人的眼睛:“好了,你还疼吗?”
司寒伸手拉了拉自己略显得凌乱的衣服,不回话。苏安夏弯下腰利索的收拾着医药箱里的东西,准备把破破烂烂的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的时候,司寒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苏安夏回过头呆呆的盯着他,司寒没有开口,手指却慢慢的缩紧,力道之大,快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只能够让他的手抓的更紧。
等到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人去而突然见开了口,声音很严肃,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苏安夏,我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
话说了一半又突然间停住了,苏安夏忍不住的拧起了眉头,低声问道:“如果什么?”
“没……”司寒垂着头盯着脚下的地面,黑色的发丝一丝一缕的落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神情,慢慢的松开了紧攥着苏安夏的手指,低声喃喃着:“没什么。”
突然间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却又不说完,苏安夏疑惑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够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嘛,话说了一半是几个意思?”
见司寒没有什么反应,苏安夏也识相的闭了嘴,毕竟她现在遇上的麻烦事实在是太多了,别人不说的她也懒得问了,毕竟知道的越多麻烦事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