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漪当易碎的花瓶。
花漪想笑。
但不能。
闻时想哭,她却笑。
不道德。
手背忽然一痛,扎上针。
花漪挂上点滴。
“好一点了吗?”闻时焦急。
花漪笑答:“好多了。”
闻时静默良久,毋庸置疑:“以后你不仅不准吃冰激凌,一切凉的东西你都不准吃。”
花漪反对:“我不——”
闻时眼泪汪汪,花漪硬生生改口:“我不吃,只要是凉的我都不吃。”
很乖。
但——
只是现在不吃,等以后想吃就吃。
偷偷吃。
背着闻时吃。
闻时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总能找到机会吃。
“我有点困,”花漪打一个呵欠,“想睡会儿。”
闻时忙扶花漪躺下:“睡吧。”
花漪闭上眼,没完全睡着。
肚子绵延不断、密密麻麻的疼,花漪半梦半醒。
仿佛过去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花漪睁开眼。
床边闻时不在。
房间里闻时正跟母亲通话。
问好寒暄后,闻时软软唤一声:“妈。”
国外母亲眯眼。
这语气。
“你有没有认识的中医?”闻时正经,“花姨的女儿来那个……肚子疼,你要是有认识的中医,给花姨介绍一个。”
母亲笑出声:“对人有意思?”
闻时面颊爬上浅红,嘴硬:“没有。”
母亲看破不说破,笑说:“我倒是有认识的中医,待会儿我就把人的联系方式给你花姨。”
顿了顿故意问:“要不要也给你个联系方式?”
闻时心跳漏掉一拍。
听到对面母亲大笑。
闻时口干舌燥。
“联系方式也发你,”母亲说,“挂了。”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闻时回头。
见花漪出来。
“醒了,”闻时忙迎上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花漪弯唇:“好多了。”
闻时松口气:“那就好。”
花漪舔了舔唇:“我有点饿,我们回家吧。”
闻时温柔:“好,我们回家。”
两人出院回家。
花漪肚子咕噜噜惨叫,誓要大吃一顿。
可——
白米粥,包子,脆口萝卜丝。
“你就让我吃这个?!”花漪瞳孔地震,怀疑人生。
闻时把筷子塞进花漪手里:
“我上网查了,女生生理期不能大鱼大肉,要清淡。”
花漪质疑:“可以清淡,可你这也太淡了!”
闻时静了静,问:“不喜欢?”
花漪莫得感情:“你觉得呢。”
闻时:“……”
花漪控诉:“你这是虐待我!”
闻时反省:“确实有点虐待你,”向花漪保证,“等这几天过去,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说着夹一个包子喂花漪:“来,我们张嘴,乖。”
花漪很凶:“我一点都不乖唔……”
闻时将包子塞进花漪嘴里,夸赞:“真棒。”
花漪很气。
她才不棒。
花漪恶狠狠吃下包子,眼刀嗖嗖扎闻时:
“你给我等着。”
闻时一怔。
花漪凶残:“不久的将来,你就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还是极其惨痛的代价。”
闻时眨了眨眼,捧场:“真的吗,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