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木然却似有实质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冷厉道:“既然满满仁心放过你们一次,那你们可要好好抓住机会,若是再犯,本宫绝不姑息!”
言罢,她又下令:“来人,把这个教习嬷嬷拉下去,杖毙!”
既然有人犯了错,就总该有一个人背锅,皇后拿教习嬷嬷杀鸡儆猴,她们不能轻易出声,否则很有可能被一起牵连。
所有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冷眼旁观着。
宁满满一直密切留意着底下人的反应,更多的,是在状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观察着柳芦雪。
不过几个呼吸间,柳芦雪就清冷疏离开列道:“皇后娘娘,臣女认为,这个教习嬷嬷纵使有做不到位的地方,但是罪不至死。”
不少人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惊讶,还有一些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容皇后辩不出喜怒的声音淡淡响起:“哦?柳小姐这是何意?莫非觉得本宫做错了?”
柳芦雪面上微变,却孤注一掷道:“娘娘您没有错,这个教习嬷嬷确实有做不对的地方,但臣女斗胆恳求您饶她一命,若是开学第一日就出了人命,怕是……会被人误以为不详。”
那两字一出,满室寂然。
容皇后的脸色由青转红,很快布满浓郁的杀气:“若本宫今日一定要处死她呢?”
“望娘娘多为宁小姐和太子殿下考虑,莫要贪图一时的畅快。”她苦口婆心劝说:“只有仁心,仁君,才能赢得天下百姓的爱戴。”
“柳小姐此话说得不对,有仁心,做仁君之前,要先做好自己,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今日本殿连个欺上罔下的恶奴都处置不得,又怎能管理好这天下,给百姓们一个安稳的家?”
傅锦年冰冷神情凌厉肃杀,一双锐目紧盯着柳芦雪,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整个房中都弥漫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寒意。
宁满满看到他出现,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自然也感受到了好几道不悦的眼神,像要吃了她似的。
她淡定的回望过去,看着一张张脸被气得红通,突然觉得很是爽快,可是在对上柳芦雪的目光时,心中的喜悦瞬间**然无存。
那一瞬间,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好像是被恶魔盯上了一样,可是眨眼,又好像是错觉。
“怎么了?”傅锦年留意到她的神色变化,走过去,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手,询问道:“你可是不舒服?”
宁满满摇了摇头,笑道:“小哥哥,我没事的。”
柳芦雪见着两人已经腻歪在一起,昂头,双眸如磐石坚定:“我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明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措施之因,只能说,我们思虑的事情不在同一角度,故而做法不同,但若真论起来,还是娘娘和殿下的做法更好些。”
她毫不犹豫的承认错误,并且夸赞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