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体的状态,心死,才是最致命的。
宁满满留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抬手抱了抱他,宽慰道:“小哥哥,没事的,我一直在你身边。”
傅锦年疲惫的把肩膀靠在小姑娘不大不小的肩膀上,眉梢淡出疲惫与虚弱,却又转瞬恢复如水容颜,仿佛一切只是错觉。
宁满满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与他相依偎着。
不久,皇后娘娘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太子,这是本宫亲自为你做的鸽子汤,补身体的,你尝尝。”
宁满满低下头,看到傅锦年从浅眠中抬眸,神色平淡,一时看花了眼,四目相对的那刻,整个人如被放在太阳底下炙烤一般,面颊滚烫。
她慌忙垂眸,抱着杯子喝了两三口冷水,这才平复了心中的旖旎。
皇后娘娘进屋时,两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看书,一个品茶。
“都受伤了,怎么不躺着?坐着怎么利于恢复?”皇后娘娘神色关切,放下手中食盒:“你把鸽子汤喝了,再**躺会吧,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叫太医。”
宁满满见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关心的话,而傅锦年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立刻接过她手中的碗,笑称:“小哥哥鸽子汤过敏,自幼就吃不得这东西,皇后娘娘您有心了,这汤就由草民代为品尝,可好?草民最爱喝鸽子汤了。”
皇后娘娘脸色呆滞一瞬,听到宁满满递来的台阶时,轻轻一笑:“好,好啊,那就有劳你了。”
说完,她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傅锦年:“太子,你可有什么爱吃的?这段时间你住在宫中,就由母后来照料你,可好?”
“无需,儿臣想要的,自然有下人妥善准备。”傅锦年微微欠身,兴致缺缺的回到**躺着,他将后背留给众人,抗拒之意什么明了。
宁满满十分自然熟的搀扶上皇后娘娘的手臂:“娘娘,小哥哥的喜好我最懂了,你问我呀,就是问到了行家,走,咱们出去聊聊,莫要影响到了小哥哥休息。”
皇后娘娘看到傅锦年以被子蒙头,眼底酸涩。
这些时日,她隔三差五命人往太子府送各种好东西,企图修复母子关系,东西是送进去了,但一个多余的回音都没有,就仿佛一颗石子被丢进了大海里。
她眉目愁容不展,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宁满满拍拍她的手背,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皇后娘娘,这是草民近段时日誊写的关于小哥哥的各种爱好,您收着,有空就翻看着,多了解了解他,一家人之间没有隔夜仇的,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年幼时没有被坚定的信任和选择,让他的心筑起高高的城墙,墙头满是玻璃碎渣子,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起初的他们一家人是凭着一心热枕入了小哥哥的心,如今时隔多年,皇后娘娘等人想要弥补,远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宁满满收回思绪,小声的和她分享着小时候和傅锦年的各种经历,照顾着皇后娘娘的情绪。
两人一问一答,或是宁满满说着,皇后娘娘笑着,氛围和谐到了极点,她们说起自己心底深爱的人儿时,面颊上透着淡淡的亮光,温柔得不像话。
傅锦年坐在桌前听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