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满满宽慰自己放下心来,品着傅锦年煮的茶,兴致勃勃:“小哥哥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我喝别人煮的茶,都没有你煮的纯正香甜。”
傅锦年垂眸不语,留意到四处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正想起身。
夏内监缓缓而来,屈身行礼:“宁小姐,陛下有请。”
这一家人真是有趣,一个接着一个来。
宁满满叹息一声,起身道:“小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回去就好。”
傅锦年俊眉一皱:“我跟你一起。”
“太子殿下,陛下特意交代过了,让您先回府,他要单独见一下宁小姐,您不要让老奴为难。”
他脚步停顿一瞬,黑眸中笼罩着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令人不胜惶恐。
宁满满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哥哥,我一会儿就出来了的,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傅锦年替她撩起碎发,别到耳后,哑音道:“我在外面等你。”
她点了点头,扬起笑脸:“我会尽快出来的。”
夏内监眼底惆怅,领着宁满满走了。
“宁姑娘。”天子双手随意交叉在桌前,语气淡淡:“人要学会知足。”
宁满满一脸惶恐,装傻争辩道:“草民愚钝,听不懂陛下所言。”
他支肘偏头,幽幽敲打道:“你莫要想着霸占她人身份,抢夺她人地位,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宁满满眼底冷笑稍纵即逝,一本正经道:“陛下放心,草民向来有自知之明,从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屑于争抢不喜欢的东西。”
她三言两语直接把傅锦书扁入尘埃。
天子眼底深意汇聚,声音自带一股磁沉的威慑力:“如此甚好。”
宁满满并未接话,尾音音调微扬着,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的散漫:“陛下,草民突然觉得,我与大夏两位农正,以及六皇子一起出使大元,于礼不合,更何况,我还有酒楼的生意要处理呢,此行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万一我输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音色如薄冷的兵线割开了春日的暖阳,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寒意:“哦?你想如何?”
宁满满抿唇,苦恼称:“草民一无是处,不然还是不要跟着队伍出去丢人现眼了吧?”
天子发出轻笑声,语气阴冷:“你觉得朕是在与你开玩笑吗?宁满满,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她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强笑道:“那行吧。”
天子冷眸扫过她略微失落的脸庞:“此行若是顺利,只需两月,你们便能归来,赌注一事延期就是,另外,朕再补你黄金百两当做补偿。”
“好,草民谢过陛下。”宁满满行了个大礼,掂着黄金,喜笑颜开:“草民也给陛下准备了回礼,这是一对同心结平安福,是我专门给您和皇后娘娘准备的。”
夏内监得了他的诗意,上前把东西收下。
宁满满心满意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