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头,自那日早晨南山郁表示愿意接受穆年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慢慢升温。
有时看着穆年,南山郁时常有一种在看另一个人的感觉,朦朦胧胧之中,他似乎觉得那人对自己很重要,她也有一张相似的面孔,可最后,一想到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他便头疼的厉害,最后,他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穆年带着他游历人间的景色,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两人便离开了客栈,随后的时间,他们一路向西,正好与灵驭的方向背道而驰。
一个月过去,南山郁在与穆年相处的日子中,渐渐习惯了每日清晨醒来,她一头青丝散开,脑袋靠在自己颈侧的动作,也渐渐习惯了她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淡淡的,闻着很舒服。
不知不觉中,南山郁发觉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穆年。
她总是粗心大意,时常会忘记自己下一步会做些什么,那时候他生病,她竟然将两种不同属性的药一起端在他面前,那次若不是她突然忆起,或许他现在有生命危险也说不定。
一开始,南山郁总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当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的一颦一笑都浮现在自己脑海中时,他便知道,他已经沦陷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意那些他曾经从不会在意的东西,比如她一个淡淡的眼神,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抬手间的动作,转身的背影,还有她靠在自己胸膛,绯红的一张脸。
一个月后,穆年突然提议,重新再办一场婚礼,南山郁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那日灵驭手下的人还不容易找到了南山郁的音讯,便赶忙奔回苍狼山向灵驭汇报消息。
灵驭面色一喜,当下便运灵直接飞向邺城。
一路上,影卫不断再向她汇报情况,灵驭才知晓,原来在他消失的一个月中,都与另一个陌生的女子在一起,灵驭心中大有疑惑,南山郁此前一直生活在苍狼山中,没有道理会认识什么人间的女子。
一瞬间,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南山郁是被人控制了,这么想着,灵驭便立马派人召集影卫。
这世上有很多的灵族,狼族和狐族只是其中的两类,灵驭不敢保证,蛊惑南山郁是是不是其他的灵族,所以为了慎重起见,她便多派了些人马。
恰逢那日,穆年正在准备婚房。
入夜后,穆年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宽大的床沿上,她反复抚摸着手中的折扇,心中雀跃,并非名贵之物,而是因为那人,就算只是一把小小的折扇,只要是他送给自己的,她便感到满足。
她将折扇缓缓印上心口,一身大红的喜服起了一层淡淡的褶皱。
檀木的尽头是一处朱红门槛,她瞧见南山郁黑色的底靴跨过,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她的心亦跟着他的脚步,跳的厉害。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这一夜过后,他们便真正地成为了一对夫妻,她什么也顾不上,只要他肯留在自己身边,做什么都甘愿。
倏地,穆年只觉得头上一轻,眼前一下子变得明亮。知是南山郁掀起了她的盖头,她连忙抬头,眼前的红色闪耀。她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南山郁一身大红的喜服,与她一同执手的模样。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这么胆大过,仅仅是一眼,她就似认定了他一般,那种除了他谁也不要的感觉,令天地万物皆为失色。
她望着他,他亦望着她。
此刻的她,头戴繁复的珍宝样式,无数宝石衬得她面目光华,他赫然瞧见一只白玉簪子隐匿在她浓密的云盘间,恍惚想起,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女子,喜欢用最简单的首饰,点缀自己的乌发。
其实,在他心中,他早已经认同她的说法,那时他并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可日子一久,他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虽然仅仅只有一个月,但他懵懵懂懂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他亦想好好地补偿她。
穆年一直望着南山郁,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离失心散失效还有二个月的时间,她早就想好了,待生米煮成熟饭,他到时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自己。
“南山郁。”她轻轻唤了一声,嘴角挂着一丝明媚的笑,笑中溢出流彩的光。
南山郁看见这样的笑,愣了愣。
穆年酝酿很久,她起身,道:“南山郁,我们终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