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再问了一遍,颇有些头疼的扶额。
灵驭缓缓开口:“你突然昏过去了,我心地善良,便将你带了回来,不然你现在定然已经烧糊涂了,你说,这次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师傅。”
听着她的话,南山郁的头痛又加重了几分,他看向灵驭,眼神却有些游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灵驭一愣,随即飞快地答是。
他瞧见她脸上的笃定,不由轻轻笑了,笑容中透着淡淡的温和,灵驭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意,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垂下,苍白而病态的面容上没有血色,但他的笑容,却是那么温和,如同一道暖暖的风吹过了她的头发,又如同一只微温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这么久一来,他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柔和的笑容,灵驭看着不由有些呆了,此刻的他带着丝病态的的美,模样看起来温和可欺。
灵驭压下心中的惊叹,这小子平时总摆着一张臭脸,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她看向南山郁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没错,你是应该感谢我,是我救了你,不过。”
她突然住口,落入那双桃花眼的神情中透着疑惑:“你的体质为什么会这么差,明明烧已经退了,你却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这在狼族,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会有你这么弱的人。”
闻言,南山郁苦涩一笑,温和的笑容不复存在,带了丝勉强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似乎生来就比你们弱,没有灵力,时常受伤,还总是无缘无故的晕倒,这种情况我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所以都有些见怪不怪,你问的,我和很想知道,但我也不清楚,回答不了你。”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他轻松抿了一口茶,声音已经恢复了不少,热茶顺着喉咙流入腹中,淡淡的,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灵驭听他说完,脸上尤有些不解的神情,不过看样子,他也对自己的情况不大了解,问了也白问,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南山郁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灵驭,突然认真地说:“谢谢你,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的话,我想,我可能真的活不到现在。”
“难道,你以前也这样过?”灵驭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事关生死,但南山郁却一脸淡然,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南山郁低头,认真地想了想,沉吟片刻后,他道:“有过几次,不过发现得早,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所以,以前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说的一脸云淡风轻,但其实,有好几次也曾因为突如其来的低烧,险些再也醒不过来。
灵驭沉默,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甚,南山郁的体质未免也太差了,她想了想,重新问道:“是谁带你来苍狼山的?之前我一直没有见过你,还是其实你一直就在苍狼山生活,,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才偶尔出来一两次?”
见南山郁面色凝重,苍白的脸颊上一点血色也无,她走到他身边,伸出手缓缓靠近他的额头,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紫色光晕,他看起来极是虚弱,好不容易才醒来过来的,她可不想看着他再次昏过去。
言灵之力缓缓灌入他的体内,原本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南山郁,总算看起来好了些。
南山郁想了想,低低答道:“是族长,她隐隐对我说了什么,当时我意识不清,没有看见她的脸,只听到她一些只言片语。”
“她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不?”灵驭语气中藏着一丝激动,既然人是母亲带回来的,那么便说明这人一定有特别之处。
见南山郁面有为难,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全忘了?”
南山郁努力回想,但脑袋异常的昏沉,那些字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脑海中,原本的只言片语,竟一个字也想不起。
半响,他轻轻点头,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灵驭扶额:“你让师傅怎么说你,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莫不成你不是苍狼山的人。”
说到此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既然母亲将他带回,她定然知晓他的身份,眼下这小子对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说不定是母亲故意抹去他的记忆也有可能。
她看向南山郁,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先好生在这里等着,师傅出去一下,还有,既然你的身份不明,现在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这里,直到我回来。”
说完,灵驭运灵而去,那抹紫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中,空****的室内,只剩下南山郁一人。
南山郁呆坐在塌上,目光透着深不见底的迷惘,灵驭肯救自己,他已经是出乎意料,毕竟按照她的性格,她怎么都不会这么好心,此刻心中纵使不解,但隐隐地,他却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灵驭所想,与他心中所想相差无几,记忆中的自己是苍狼山的人,灵驭的一番话提醒了他,既然在苍狼山生活了这么久,为何会一点记忆也没有,这原本便是很奇怪的事,何况作为一个普通的灵族之人,连基本的运灵术都一无所知,反倒隐隐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曾因低烧险些丧命的记忆都还留着。
脑海中一阵钝痛,南山郁摇摇头,脑袋似灌铅一般沉重,他动一下,脑袋晕得愈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