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也不生气,捋一捋胡须,缓缓道:“姑娘,莫要见怪,这是我家主人的意思,老身只是替人行事,在则说,凤阳楼并不缺少银两,但知音难寻,老身猜想,这也是主人的意思。”
灵墟愣了愣:“你们家主子,还真有点意思。”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里间传出,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灵墟跨入房中,一眼便望见躺在床榻上的年轻男子,他横卧在华贵逼人的软塌上,四周铺满了西域地毯,简直奢华到了极点。
软塌上的人似是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惊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玩味。
这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凤阳楼的主人,刚才他无意间听见了灵墟与管家的谈话,不由对眼前的女子有些好奇“这位姑娘,方才你说,这凤阳楼不过只是虚有其表?在下倒想问问,哪里是故弄玄虚,哪里又是俗气,不妨告诉我,我倒想听听。”声音徐徐,语气中却带着轻佻的意味。
灵墟愣了愣,那青年男子从软塌上起身,一席白衣胜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淡然与高贵。
没想到,传言中凤阳楼的主人,竟是这般年轻。
随即,她轻轻一笑:“方才不知,多有得罪,只是我说我的,你不必过于介怀,若心里不舒服,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心直口快惯了,看见这些便不免有些多嘴。”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那人华裳微立的领口,淡淡地接着说了一句:“至于你所问的,我已然说过了,现在我没心情回答你的问题,我看这凤阳楼也不过如此,竟有这么多人想不通,稀世珍宝再多又如何,没想到堂堂的凤阳楼阁主,竟连一个知音也找不到,还要靠这种雕虫小技引人入瓮。”
好一个稀世珍宝再多又如何!
那人脸色僵了僵,随即用笑掩过:“瞧你说的,今日姑娘来来,想必也是被凤阳楼的名声所吸引,我可以多派些人在你身边,当然,你也可以是亲自挑选几个伶俐的丫头,一来这是凤阳楼的规矩,二来这里院落众多,姑娘难免会迷失,故而在下多派些丫鬟仆人也是应当的。”
灵墟拒绝:“不劳阁下费心,我出来半日,想必家人也该担心,既然这凤阳楼是如斯模样,我也见过了,是时候该告辞了。”
青年男子的脸色微变,淡然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怎么,姑娘这是觉得在下的凤阳楼污了你的眼睛,还是觉着,在下一介微商,姑娘当做好欺负?”
灵墟闻言,客气一笑:“搁下哪里话,我只是觉得这凤阳楼好虽好,却不免过分大了些,我对搁下没什么成见,只是我本身便对所谓的稀奇珍宝没什么兴趣,只是突然兴起而已,我生性直言,都有得罪的地方,望阁下包容一二。”
言语之下,颇有些讽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