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然身子一僵，眼神里带了些茫然的抬头，转而又换做为惊喜。

“你同意跟我好好聊聊吗？佳俊。”

他只是轻嗯一声，丢下一句“跟上”后双手插卫衣兜里往前走。

但比起之前的步伐，这次的明显是慢了好些。

姜语然心中一喜，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也不管顾脚上的伤疼，有些踉跄的跟上。

已是凌晨，很多店都关了门。

跟着他走进一家清吧，在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落座。

徐佳俊坐下后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前，俩条长腿随意搭着，微微扬着下巴，眯着眼眸看她。

姜语然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攥了攥衣角。

“想聊什么今天就一次性说清楚吧，给彼此一个痛快。”他扯了扯卫衣的抽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今晚过后，我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姜语然看着他这样，心里却莫名有些慌了。

“我们……还有可能和好吗？”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后又咬着下唇。

“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

几秒后，徐佳俊忽然笑了，再看向她时的目光，却是讽刺的。

姜语然看着他，心里的那抹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姜语然啊，你是用什么心情什么勇气跟我说出这话来的？”

她垂下眼睑，有些不敢看他。

“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都是怎么对我的？”他又自嘲的笑笑。

“没关系，你忘了我来说。”

“那段时间你一直对我很冷淡，那天圣诞节，我满心欢喜的给你准备了礼物，却看到你跟一个男的抱着在亲得忘我，

看到我过去后，还跟那个男的说我是你哥哥，过后你非但不觉得有哪里对不起我，还让我不要再缠着你，你看到我就直泛恶心，让我滚。

那段时间我家里有事，本来就心情不好，还因为你进了医院，你十天半个月没看过我一次，发信息打电话也不回我，我忍着后面几天不联系你，

等我出院那天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却发现你早就把我全部拉黑了，后面我又死缠烂打了那么久求你回来，你怎么对我的？”

说到情重之时，他眼眶都有些泛红，手也攥紧成拳，声音也有些颤抖，像在极度克制着什么，

“你说我比不上他们任何人，说我就像条狗，当初是你新鲜感上头才跟我玩玩的，现在玩腻了，自然就丢了。”

他始终忘不了那天那个场景。

除夕夜的大街上，那个路灯下。

周围那么热闹，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欢庆气息，而她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围着一条白色围巾，站在路灯下仰着头看他，眼底满是厌恶，一字一句的说出：

“何必呢，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对我很重要吧？想太多了，我当初看上的只有你家里的钱，长得帅又怎么样，还不是当个舔狗？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来烦我，看到你那副样子就直犯恶心，长得帅成绩好又怎么样，耽误我绿你吗？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徐佳俊，滚啊！”

说完那些话话，她毅然决然地转身，丢下徐佳俊眼眶红红站在那路灯下。

就算是万家团圆的节日，他都好像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反而更像是整个人跌入冰窖。

除夕的那一天，初恋连同他的再喜欢上别人的能力都一同带走了。

那段时间他过得生不如死，天天都喝得烂醉，甚至还有次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也是那次出院过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

阳光会笑，成绩好，比以前更容易近人了些，但只是对那个人绝口不提。

……

不知什么时候，他眼眶蓄满了闪闪泪光，他抬手擦了一把，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再抬眼看着她时，眼里平静如水。

“姜语然你知道吗？杀死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