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生辰礼的话题后，顾盼和小白都默契地不再提有关跳舞的事儿。

但是顾盼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小白戴着半边面具跳**的情形，忍不住握紧拳头。

好像，还挺带劲儿的。

不过她暂时没时间思考怎么教他。因为妙笔书局的人找上门来了。

她找了个包厢跟掌柜坐下。

“请问顾娘子，可否请南郭先生出来一叙？”

顾盼很纳闷儿。马甲掉了一半，但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敢问掌柜的为何认定南郭先生在我府上？”

听她问起这个，掌柜脸上瞬间得意起来。

南郭先生裹得太严实，他自然是分辨不出。但是南郭先生当日去卖稿子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去的。

门口的书童可是见过跟南郭先生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好巧不巧，前两天，他又见到了。

一打听，才知道是最近新搬来镇上的顾家的管家。

“府上的那位蒙面公子，我们书局的书童还认得。”

顾盼了然。

原来是小白露馅了。难怪只知道地方。

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

“你所说的南郭先生，正是舍弟。不过我见不得他画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之前将他打了一顿。掌柜的还是请回吧。”

掌柜急了。

《春日往事》这本书反响可谓火爆。他敢打包票，几十年来没有比它更有前途的书了。续作早就被各路粉丝催上门来了。要不是找不到南郭先生，何至于等到现在才上门求画？

“顾娘子，这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有人为了看续作，出了高价预定。只要南郭先生在一个月之内出第二本，我妙笔书局出价千两做润笔费。”

自古财帛动人心。他不信这位顾娘子在这么巨大的利益下能把持得住。

顾盼震惊之余，忍不住感慨。真是食色性也。

她本来就打算继续画。眼下便装模作样犹豫道：

“一千两，太少了。”

掌柜没想到她胃口还挺大。

想了想，加了五个手指头——一千五百两。

顾盼面色更犹豫了。

“我爹娘去世前，一直对我弟弟管教非常严格。要他做一个端方君子。他画出那种画来，真是家门不幸啊！”

掌柜的闭了闭眼：“一千两之外，续作收入的一成利润。”

顾盼满意了。

“我今晚给爹娘上柱香，他们会理解我和弟弟的。”

满面春风送走了肉疼的掌柜。她回头就宣布了闭关。

小白知道她要干什么。脸又黑了。

脸黑归脸黑。晚上快到子时，见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又有些放心不下。

摸黑进厨房做了碗甜汤，他端到东家门口，轻轻敲了敲。

“东家，我做了点宵夜。你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

十秒过后，房门打开了。

顾盼接过甜汤一口干了，将碗往他手里一放，道了声谢，又砰地关上了门。

他无奈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