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肚子，无辜的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

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顾盼招呼大家先吃饭，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饭后，李氏出去串门子，顺带打探打探消息。但得到的结果跟郑老头他们听到的差不多。

每个人都是在唠嗑的时候听说的，根本找不到留言的源头在哪儿。

后面几天，流言越传越离谱，恶意也越大。

顾盼从打虎英雄，到偷人的婆娘，再到有奇怪本事的妖孽，短短几日身份一变再变。她每日出门都能看见村里人投来的恶意目光。

她突然能打虎的奇怪本事，跟亲戚传言不一致的性格，嚣张的行事……往日大家当热闹看、当谈资说笑的事情，也一一被翻出来当做证据。

村里人对她的忌惮、对郑家的嫉妒，全部剖出来**裸摆在阳光底下。

郑家人被村里人孤立了。

王大夫俩口子跟顾盼走得近，因着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大家不敢轻易得罪，才维持着基本的来往。

一时之间，顾盼成了众矢之的。

郑二强嘴上长了个大燎泡，整天不是生气就是发愁。要不是顾盼拦着，他早就跑出去跟造谣的人干架了。

外界人心难测，郑家内部也并非那么坚定。赵芸娘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只是往日被顾盼带来的好处迷花了眼，不愿意去想。

李氏反应最大，对顾盼早已不再是之前的和善态度，看小白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她一贯看重面子，如今因为顾盼一个人，自家在村子里都被别人绕着走，三蛋还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县太爷送的牌匾被她悄悄摘了下来，不知道放去了哪里。

郑老头还是对顾盼一如往昔的敬重，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和谐。

郑大牛本来跟顾盼接触不多，他没那个闲工夫去琢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媳有多奇怪。

但是因为顾盼，郑家现在在村子里被指指点点，他心里有些迁怒顾盼。

三蛋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他自己在外边受了委屈，还反过来安慰顾盼不要把那些难听的话放在心上。

谣言愈演愈烈。

顾盼叫上小白和郑二强，三人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师父，您不能这么继续受委屈。外边那些人都给您说成什么样了？直接去把他们揍服，就没那个闲工夫造谣了。”

郑二强气得要死，他知道，自己师父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但那是因为她有机缘。村里那些凡夫俗子懂个屁，张嘴就来，他们就是嫉妒。

小白冷淡地开口：“这事儿，应该跟我有关。刚来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出去散步，结果没看清路掉田里去了，撞见一男一女在野地厮混。第二天，就传了我跟东家的流言。”

他现在自认为是卖身给别人做家仆，所以管顾盼叫东家。

郑二强一拍大腿站起来：“师父，咱们走，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让他们涨点教训。”说完拔腿就往外走。

顾盼和小白在原地坐着没动，跟看傻子似的看他急匆匆往外跑。

十秒之后，人回来了。郑二强尴尬地擦擦桌子，后知后觉道：“那对狗男女是谁啊？”

顾盼送了自家莽撞徒弟一个脑瓜崩。

“抓贼要抓赃，你连人都不知道，就要去算账，找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