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但没想到永元布的局竟然这么缜密。

从一开始分裂狗的袭击，迫使她不得不去崇明山把飞翎接下来，再到吴倩倩掳走孩子，最后是人形面具下的美术老师。

他做的一切就是要激怒飞翎，让她痛恨、厌恶这个世界，从而暴走，化身成火凤形态。

“看！”他指着前方，语气神态都透着前所未有的骄傲，“这就是我们灵宠派的镇派之宝，火凤！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

沈柠的眼神一点点森寒，语气极冷：“所以，在永元长老的心中，飞翎只是一件物品，但她可是把你当成实实在在的亲人。”

“亲人有什么用？！”

永元情绪忽然激烈，他手一扬，眯起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恨：“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你只知道你师父一统玄学圈，创立玄冥族有多风光气派，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死活！”

“整个玄学圈子就那么大，蛋糕就那么多，玄冥一族成立后，不管是玄脉也好，奇珍异宝也罢，都跑到玄冥一族去，灵兽派怎么活？”

“我们只能捡着别人吃剩下的，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活着，甚至还有处处忍让，处处妥协，处处被欺负，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永元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捶，“那特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最穷的时候，我连一件新衣服都不能给小飞翎买，你说我们这种小门小派，活得有多窝囊！”

听着他说的话，沈柠心里也是一阵沉重。

当初创建玄冥时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相比越来越落寞的各个分支，没完没了的门派纷争，与其那样内耗，统一才是让玄学更好走下去的道路。

她始终觉得自己没做错。

沈柠长叹了口气：“当初你也能选择加入的。”

“加入？”永元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我若是选择了加入，祖宗的根基就没了，让我跟那些没有气节，只会追逐蝇头小利的人同流合污，还不如把我杀了！”

“我给……我师父过你机会的。”沈柠也很无奈。

“你师父只跟你说自己做的事有多光辉，有多伟大，何曾提过我们这些生活在玄学圈最底层的人过得是什么日子！”

永元越说越激动，争辩的脸色一片涨红：“但是世间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向来是强者为王！”

“所以，我才不要沦为刀俎鱼肉，忍忍欺辱、宰割！飞翎就是我们灵兽派翻身的武器！”

永元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参透一切的神秘：“我知道，你师父还活着，就是她授意李潇文去崇明山接人的，如果不是沈柠还活着，你的修为也不会精进的这么快！”

沈柠眸光一沉，永元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个怀疑自己还活着的人。

永元看着沈柠的眼神越发阴狠，语气低沉且充满杀意的道：“只要能把你杀了，沈柠肯定会出现！”

“你想做什么？”

“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永元情绪激动，振奋又不甘的道：“只要我能杀了沈柠，玄冥一族将由我接管，到时候灵兽派就不用活在冰天雪地的崇明山，我的小飞翎，也不会因为没有新衣服穿，没有糖果蛋糕吃而难过！”

“到时候，我要将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