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不起……”

“没事，没事的。”窦清婉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柔和治愈，“都过去了，现在不都变好了吗？”

“师父……只是心疼你，净化鬼气一定很痛苦，对吧？”

一句话就破防了。

小木偶哭得稀里哗啦，抱着窦清婉一个劲摇头，“不疼师父，一点都不疼，真的！这些都是我应得的罪，我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错，从没奢望过善终，我只想在形体消散前见你一面。”

“师父……我真的很想你。”

这一场师徒重逢等了三百年，沈柠很识趣的推门出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人。

她坐在门前的长阶上，看着渐深的夜色，半小时后，身后传来开门声。

“小木头时间不多了，只能说半个小时，很谢谢你沈柠，谢谢你把他救回来。”轻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柠回头笑笑，没说别的。

朦胧月光照在窦清婉身上，清明月光衬得她皮肤白皙，宛若仙子。

“小木头跟我说了这里的情况，让现在的我去无异于送死，如今小木头走了，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牵挂，残魂身上的力量应该能支撑到从废屋回来。”

听见窦清婉说小木头已经没了，沈柠心里一闷，想到以后没人在她耳边聒噪有些难过。

“小木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窦清婉把一个圆圆的小珠子递给沈柠，“他说，要不是遇见你，指不定要错到什么时候，谢谢你把他拉回来，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沈柠接过，那是一颗魂珠，指甲盖大小，在幽深的夜里散发着荧绿色光芒，仔细看珠子内还盘桓着数根禾苗，晶莹剔透，触之便能联想起春意盎然的世界。

沈柠沉静良久，她知道魂珠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明白这份沉甸甸的重量是拿小木偶的性命换来的。

“谢谢他。”沈柠把魂珠仔细收好，虽然这句谢谢对方可能听不到了。

沈柠和窦清婉简单收拾下，便前往广场后的废屋。

沈柠之前来过，她走在前面，窦清婉紧随其后，能明显感觉到她跟之前不同，周身萦绕的玄力，即便是用残魂支撑，少说也有地灵境。

可见窦清婉没死前修为到了何等境界。

两人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女人的哭喊惨叫。

“啊——”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放过我，别打，别打！”

砰！砰！砰！

砖头碰撞地面发出闷响传遍整个院子，孟宏伟无处发泄的怒火都施加到了两个无辜少女身上。

“臭女表子，詹采萱是不是你们放出去？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睡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不怀孕！不下蛋的母鸡，废物东西！”

啪！啪！啪！啪！

嘴巴扇得一次比一次响，沈柠实在听不下去，狠狠踹了下房门。

砰！

“孟宏伟，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