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好了,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米袋。考场规矩,考生可以在场内自己煮粥煮饭。但这人三天宁愿天天啃窝头,也没有吃过任何一粒米,你们可知是为何?”
众人困惑,面面相觑,安静的听着侍卫讲话。
相对于众人的一头雾水,洛霆倒是立刻明白了其意。
只有要利可图,就有能工巧匠应运而生。
这米上刻字的技艺,虽然听起来天方夜谭,但却并非不能,只是一般人无法承受得起价格。
最关键的是,就算能请得起这样的工匠,也需要提前知道考题,并且找人作答,才能雕刻上去。
若是深究下去,可就不仅仅是作弊这么简单了。
这侍卫当时抓住洛雷成作弊的时候,估计只是想将他尽快赶走,以免打扰到其他的考生,并没有想到这重关系。
可现在,他在给众人讲解,并且演练如何看米上雕刻的字,就会联想到其中厉害。
恐怕洛雷成想走都难了。
洛霆抱着手,笑着向后靠在红柱上,静待这对父子自掘坟墓。
在洛家,人人都嫌弃他私生子的身份,厌恶他那个与野男人跑了的“母亲”,谁都可欺负他,嘲讽他。
但若说他最讨厌的人是谁,那无疑是这对假惺惺的父子。
尤其是看似与人和善,处处假意维护他的洛雷成。
因为其他人纵使再如何欺负,也只是表面的嫌弃与嘲笑。唯有这对父子,对他下过三次杀手。
若不是念在洛家还有用处,他早就让这个家族在逃亡的路上,就永远的消失了。
不过眼下,似乎不用等他出手,洛孤城这对父子的报应就要来了。
只见侍卫拿着米粒,用洛雷成那杆透明材质的毛笔杆,在阳光下变化了一下角度,瞬间,几个大字便清晰的出现在杆身上。
四周众人面露惊讶之色,将鄙夷的目光投向洛雷成。
“呵,还说什么才高八斗呢,原来是个不要脸的作弊者,我呸!”
“怎么样?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侍卫看着洛孤城阴沉如锅底的脸,对手下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一副手镣脚铐被拿出来。
那哗哗作响的铁链声让人头皮发麻,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开一步,将父子俩当做瘟疫一般躲避。
“你们在胡闹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突然乍起,就连侍卫都不由一怔,以为是什么尊贵的大人物来了。
洛霆眉头微皱,只见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来,洛庆年拄着拐杖,一脸怒容的大步走来,抬手对着洛雷成便是几棍子。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洛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还有你,子不教父之过,你们都给我滚回家闭门思过去!”
“是,父亲,都是儿子的错,养出这么个不孝子,实是有辱家门啊。”
“哼,你们都给我滚回去跪祠堂去!”
洛庆年余光扫过考场大门,见有考生走出,吸引了侍卫的注意力,趁机拿着拐杖,将洛孤城父子俩赶上马车,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