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非林沛彦托大,而是他相信以柳落樱的医术,定能治好太子那残破的身体。
那个小女人,可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般人畜无害。
当初北安城疫病,有着几十年行医经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却可以独自研究出药方,以一己之力,将北安困境扭转。
这绝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才学和能力。
这等完美的女人,若不能成为燕王妃,那就只能毁灭,决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助力。
林沛彦低垂的眸底快速闪过一抹杀意。
柳博远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变化,而是堆满喜悦之色,表现的恭敬谦虚,摆手道:“什么高升不高升的,只要我家那两个妹妹能平安,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柳兄,你我正好同路,不如一起?”
“也好。”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上气氛很是和谐,仿若真的是相识多年的密友。
可实际上,柳博远不过是林沛彦接近柳落樱的工具而已。
......
夜渐深,寂静的长街上,孤零零的打更人一边敲着竹棒,一边大声吆喝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整个京城笼罩在黑暗中,犹如罩上了一块黑布。
慈宁宫,西院柴房内,阵阵低沉压抑的闷哼声响起,如泣如诉,使这幽静的院子更显阴森可怖。
“哼,小贱人,看你以后还敢陷害我家娘娘!”
“呜呜……”
李嬷嬷喘着粗气,将手从柳雪莹的身上抽走,看了一眼指缝中的细针,满脸得意。
她毫不留情的用力一脚,将柳雪莹踹倒在地,见其手脚被捆,嘴巴也被堵住,被折磨的连哭喊声都弱了下来,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衣服。
“今晚的规矩就教到这里了。明日若你那个姐姐没有消息的话,我会再来的。”
柳雪莹顿时瞪大双眼,用力挣扎,想要大声质问,为何柳落樱没有消息,她要来折磨自己。
可奈何,嘴巴被一块恶臭肮脏的抹布堵住,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李嬷嬷开门离开。
她瘫软的躺在地上,眼泪滚落,怎么都想不明白,今晚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与柳落樱有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
是因为她没有那贱人有本事,不懂医术,得不到万民书吗?
是她太愚蠢,相信了那个太监的话,去长寿宫内请皇太后出席宴会?
还是因为燕王喜欢柳落樱,惹得皇后不悦,为报复她,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思前想后,她将一切原因,都归咎到柳落樱的身上,眼底的恨意更是汹涌翻滚。
贱人,都是你!
今日所受的委屈,我定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许是柳雪莹的怨气太深,竟让远在僻静小院里正吹着凉风的柳落樱,全身打起哆嗦,继而就是一个喷嚏。
抬头间,一件柔软的披肩轻轻盖在了她肩上。
“虽是夏日,可宫内阴气重,夜深还是要多穿一些,不然会得风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