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一点点头,这么严重的伤,过了林南一的安全期才能确保人能不能活下来。
里面传出了左氏低低的抽泣声,林南一正准备抬脚踏门而入,晏温之就从里面出来拦住她。
“岳母说想要自己单独陪陪岳父,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伸出去的脚又收回来,晏温之把林南一带到了西边的厢房处。
“想问什么就问吧!”
林南一第一次,对晏温之冷了脸。
“你们到底是去做什么事?为什么一次次的都要受伤。上一次是你,这一次是爹爹,再有一次又会是谁。”
晏温之上前想要拉林南一的手,被林南一侧身躲开了,他只得叹口气道,“你知道大历是有盐官的,是不允许走私盐的。”
“我知道。这与你们有何干系?”
林南一是知道的,清河镇的鱼馆开业时,她都要去衙门报备后才有盐的流通符,才可以正常的购入盐来做生意。
“现在朝廷动**不安,就是因为有人打了私盐的生意,从几个月前,你第一次来京都之时,我与岳父就已经开始调查走私盐的事情了,只是事情太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所以才一直瞒你这么久。”
“上一次你受伤也是因为这事?”
林南一想起上次他的伤势就觉得后怕,可这次白允的比他要严重许多。
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人救不回来,左氏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早就把白允左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爹娘一般对待。
“嗯,这是上面下发的命令,岳父知道我迟早都要进入朝堂的,走私盐不是小事,做成了自然也是不小的功劳,这对我以后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是很有利的,所以我参与了这件事。”
晏温之最信任的人就是林南一,他从没有打算隐瞒过她什么,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更可况,调查走私盐一事本就是挡到别人的路了,被报复或者被盯上是随时都有可能的事,他不能让林南一参与进啦冒这个险。
现在说出来则是白允受了重伤,看着林南一一脸茫然却又担心的模样,他确实很心疼。
林南一拳头紧紧的握着,指尖扎进手心里的刺痛才让她微微定神。
能走私盐的,不是什么小人物,可就凭晏温之,他就能调查出什么吗?
......或许,就是看中他的生面孔不容易引起怀疑......
林南一瞬间感觉自己掌握了重要机密。
“那日你手里的面具,就是你在外面的身份?”
“嗯!”
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面具的事情,晏温之再次感叹,她真是极其聪明的。
若她不是女子,若这个时代对女子再宽容些,她的发展,定然不会只局限于生意场上,或许在朝堂上,她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她现在已经非常厉害了。
林南一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使命,或许,他的使命就是替上面那位解决这些疑难杂症。
“你们要做的事情我不管,但有一点,必须要安全,只有活着,才能有翻盘的机会,只有你们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想来走私盐的事非同小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真相大白的,我不阻拦你,但你不能隐瞒着,我不想等哪一天我找不到你了,再次听到你是从别人的口中。”
说完这些话,林南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径直离开了,她要去小厨房,随时给白允备着些吃的,白允最是喜欢她做的吃食了,每次做的,都会吃的一点也不剩。
而且,左氏也好几个时辰没有吃喝过了,再怎么难过,不能饿着自己。
晏温之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一直以为她会阻止他的,可没想到,她知道他的抱负,知道他的理想,所以她支持他。
心里再次叹谓自己找到个好妻子后,转身隐入黑暗,回到书房。
这次调查到的事让这件事有了很大的进展,他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把它整理出来,递交给那位。
林南一回到厨房后,思来想去,又让白祁去找晏温之,说是要借他去年元宵节买的面具的玩玩。
晏温之没有犹豫,直接把装有面具的小匣子给了白祁。
他不知道,林南一的一个举动,救了他多少次。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林南一弄好吃的后就让人端到耳房候着,随时等着白允醒来就可以吃到。
左氏已经在他的床前呆坐了许久了,林南一进屋,她也没有反应。
林南一走过去,把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屋里血腥味重,四周的窗户都是打开的,半夜的风总是凉的,别白允没好,左氏又倒下了。
这个家里,总该是需要一个人来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