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贵妇人,按理说根本不用亲自出面见这些人。
亲自见,也不是为了秦家的名声,而是不想让木锦被人说闲话。
当然李氏对他们也不可能有好脸色,就疏离,冷漠且让人说不出不是来。
被李氏请了他们坐下后,木大伯想着去岁那个教导他们的先生说的话,心想,这秦家人果然不敢对自己这些恩人怎么样。
他们秦家是官家,是贵人又如何?
见面了,只管当乡下的那些老百姓一般就是了。
于是,便皱眉道:“秦大夫人,按照道理,锦妮子是我们木家养大的,我们这些长辈来看望她,她总该露个面,也全了我们对她这个侄女的想念吧?”
木二伯对没见到木锦也很不满,一边用那被黑泥堵满手指甲的手抓糕点塞到嘴里,一边点头,入口即化的甜糯糕点都顾不得咀嚼,就吐下了。
此时,秦家的富贵已经晃花了他的眼。
家里的糕点都这样好吃,那日常的富贵生活该是多么有滋有味?
当下着急道:“秦大夫人,我大哥说的对!锦妮子到底是晚辈,就算她是大官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总不能不认我们这些养大他的穷亲戚了吧?”
木家大伯娘也赶紧附和起来,又嫉妒又羡慕的看着李氏,“秦大夫人呐,锦妮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养父母去了后,她可都是指着我们这些长辈给粮食吃才活下来的!
她如今出息了,过上了好日子,可不能就不认我们这些长辈了啊!她可不能这样丧良心!”
李氏听着这些人说的这样难听,眉头直皱。
“我们大姑娘最是心软孝顺的,她这些年在木家村过的如何,我们秦家都知道了。”李氏可不惯着他们。
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木家大房和二房养活了木家三房的孩子和我家大姑娘?这不是好笑吗?你们两房如何欺负压榨木家三房的孩子们的事,我们秦家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是我们大姑娘心里善良,不想和你们一般计较了,我们秦家才没派人去木家村算这笔账!你们倒好,竟然打量着我们秦家不知,巴巴跑来京城寻了我们秦府,将黑的说成了白的!”
李氏这番话一出,木家大房的人和木家二房父子脸色齐齐一变。
到底还是木家大伯脑子活,苦着脸道:“秦大夫人可不能听信谣言!您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的事!我们疼锦妮子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压榨她们这些小辈呢?”
“谣言?”李氏冷笑一声,伸手端茶雍容的喝了一口,随即重重将茶盅往茶几上一拍。
茶水四溅。
吓得木家大房和二房两家人心肝齐齐震颤。
李氏这大家当家主母的气势,他们这些乡下小老百姓是承受不住的。
脸上便都显露出惊慌神色来。
“若不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为何随我家大小姐上京的只有木四爷一家?”李氏冷冷扫了他们一圈。
“别打量我远在京城就不知,你们做的那些好事,就是京城里一些大家族里都已经听说了!谁不可怜我家大小姐小小年纪被你们这所谓的长辈苛待?”
“没……没有的事……”
李氏很快就打断了木家大伯的狡辩,“你们还真想让我秦家派人去你们木家村接过来几个证人吗?你们的村正和族长做证人够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