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狼吞虎咽，边吃边交代了起来。

“在这个地下工厂里，带头的是老大郑在天，他有个妹妹叫郑在媛，是我们的二把手。兄妹两人一个负责研制，一个负责看守和运输。就是老大把我们带来这里的。”

“你们都是高国人？”

姜烟染一听这名字满满的异域风味。

“没错，我们也是正规军，是高国·军队研究部。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高国自从十多年前新君主登位之后，将原来的军队大洗牌，人都换了一批，我们这小小研究部就是那时候成立的。”

胖子说起来还满满的自豪。

高国现在的君主是朴相北，这个名字姜烟染在大理寺的时候听到过，也是个起兵篡位当上皇帝的人。胖子嘴里说的十多年前登位的新君王就是他。谋反来的皇位自然不敢用旧人，军队大洗牌的确是像是他做的事。

“研究部？还挺先进，你和你那群弟兄看着也不像是能研究的人啊？”

姜烟染望着胖子，抓到了唯一一个像是在说谎的地方。

“我们不是……嘿嘿……在高国，男人只要到了年纪就必须得服军役，我这服役期间犯了点错，又赶上了需要人手的时候，犯错的人就被派过来研究部将功抵过了。就我们二把手，只有她是研究部的。嘿嘿。”

胖子将碗底的汤水一饮而尽，打出了一个巨响无比的饱嗝。

“那有没有你们‘研究部’以外的人在这山谷里活动？”

“没有！我们连地面都不出，就怕露馅！都在这儿了，女侠你不会还不信我说的吧？”

姜烟染摇了摇头，兀自问道：“所以你们这里，除了郑在天和郑在媛之外，其他都是和你一样的人？”

“没错啊。”

“没有小孩？”

“没有，军队里哪来的小孩。女人都见不着，找谁生去。哈哈哈！”

胖子说着就被阿黑当头一击，让他乱说话。

“那就奇怪了，不是高国的人，那隐山村里见到的石贝儿是谁？”

姜烟染喃喃自语，心里的疑惑仍然没有解开。

在厨房包饺子的时候，顾墨湛和她提起过。他猜想，真正的隐山村村民被抓到了地下之后，高国人假扮成了原村民，冒名顶替的生活在隐山村。偷梁换柱，无人知晓。

但照胖子说的那样，显然是相矛盾的。

还有，顾墨湛见到的那个身穿宽松斗笠的人，又是谁呢？

带着这些疑问，姜烟染决定要夜探一番隐山村。

……

夜黑风高，暗鸦凄厉一片。

走过小溪，往山谷深处走去，沿途一丝风吹草动都让姜烟染心头一颤。

“亲亲主人，大晚上他们都睡了，我们要不明天再去？”

阿黑在黑夜里与黑色的背景混为了一体，只有一双迥然的大眼睛和一口大白牙在姜烟染的面前晃悠。

“就是要在他们睡觉没有防备的时候去，才能调查出东西来。白天对方演起戏来，谁看得出真假啊。你保护好我就行了，嘘。”

姜烟染讲得十分小声，跟做贼似的。

阿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自家亲亲主人娇小的身子，她明明怕鬼怕得要死，却还是铤而走险。难道这就是人类的正义？

过了许久，二人终于来到一处竹匾前。透着月光，依稀可见“隐山村”三个斑驳的大字。

“阿黑，我们到了。”

姜烟染望着村里漆黑一片，对着阿黑说道。

“亲亲主人，这里一点活人的气味都没有……你确定是这儿吗？”

阿黑耸着鼻子嗅了嗅，迟迟不肯迈出进村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