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染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在溪流潺潺之中被顾墨湛捧着，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搓揉。

看着他细心为自己洗手的模样，不禁有几分羞怯。

“好了，不会臭了。这样可以饶了我了吗？”

顾墨湛托着姜烟染的双手，放在她垂眉可见的位置，陪着笑脸。

姜烟染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从不知道顾墨湛还有这一面。

顾墨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姜烟染面前低头，变成哄小孩的模样。

这种感觉未曾有过，却甘之如饴。

“你刚才说，从尸体上化脓的伤来找破绽，是要我帮你把尸体抬回无忧师尊那儿去吗？”

姜烟染坐在石溪边，觉得顾墨湛没安好心。

“师傅是药师，你当他是仵作啊？”

顾墨湛也坐在石头上，看着从山上潺潺流下的溪水。

“也是。”

姜烟染拿起一枚石子，调皮的投掷在浅浅的小溪中。

扑通，溅起了一圈圈水波纹。

她望这水波纹晃晃晃悠悠，似乎飘着些黄色的颗粒。

“这是什么？”

姜烟染指了指细微的黄色粉末，发觉有些不妥。

顾墨湛闻声看去，觉得这有些熟悉。

山间流下的溪水怎么会有杂质呢？

这颗粒……

似乎也存在于有些尸体的指甲缝中！

顾墨湛急忙将二者取下来比较，果真一模一样。

“你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顾墨湛对姜烟染兴奋的说道，随即将目光转到了石溪上游的山石壁。

姜烟染不知道自己立了什么功，她学着顾墨湛的样子从溪流中取出一些散落的黄色晶体，聚拢在手心里，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臭的！臭鸡蛋的味道！”

这黄色易碎晶体大小不一，不溶于水。它们原本沉在石溪底下，但由于石子落水的激**，将它们又翻动了起来。

姜烟染想问顾墨湛这是什么，回头却看到顾墨湛已经顺着黄色晶体的轨迹，找到了一处异样的石壁。

“这是硫磺，这里附近有硫磺矿！”

顾墨湛触摸着黄色的石壁，感受着格外高的温度，想到了无忧师尊曾经说过的，山谷底下埋着一座死火山。

而火山附近极有可能藏有丰富的矿产资源。

“硫磺？难道这些工匠都被拉去开采硫磺矿了？”

姜烟染想到尸体化脓的伤，这可能不是毒，而且开采提炼硫磺时长时间的接触，导致腐蚀伤害了皮肤。

“应该是的。”

顾墨湛也这么认为。

“不过开采硫磺矿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呢？这个矿洞在哪呢？”

姜烟染刚问完，就自我解答了。

“难道夜里的声响！是在挖矿？！”

“也许吧。但也有可能是在进行下一步动作。”

“下一步是什么？”

“试验火药。硫磺、硝石、碳，按一定比例配比，就可以制造出火药。”

顾墨湛心中把握极大，此处漠北荒原，正是有大量硝石硫磺等矿物质的地方。

背后之人费劲千方百计才掉包的海苍寺工匠们，用来挖矿制造火药，才算不浪费。

相比挖矿，火药才更符合高国乱党的需求。

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找到这矿洞和剩余的工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