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玄支支吾吾。

“可是她好像并不想嫁给我。”

顾墨湛笑着，想着刚才姜烟染仓皇而逃的样子。

裴玄更震惊了，姜小姐是践行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主义”到底了？拈花惹草，水性杨花。在璋朝，岂能容忍这样的女子成为皇妃呢？

于是，裴玄这个藏不住话的大直男憋不住了，将那几日所见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墨湛。

气得顾墨湛还没喝完药就又是一阵咳嗽，才刚刚醒过来不久的他又差点气晕过去。

起初听到裴玄说的是“栩枫”时，他还能接受。说到阿黑和罗尉行时，顾墨湛脸色都变了，气得差点儿吐血。

……

第二日，姜烟染找到无忧师尊，帮他择草药。

她一夜未眠，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顾墨湛俯视着自己的脸。一想到顾墨湛说喜欢自己就连连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

“无忧师尊，眼下他醒了是不是意味着细鳞太攀蛇的毒已经散了？”

她一边择着叶子，一边喃喃发问。

“啊呀呀，这很难说。性命无忧，但毒素伤了肾脏，可能还会影响视觉神经。难说，难说。”

无忧师尊摇头晃脑，精力十足。

他见姜烟染衣着单薄，连忙夺过了她手里的草药，嚷嚷道：“啊呦我的徒媳妇儿哎，赶紧上楼休息去。你的寒疾只是暂时治住了，若不加以调理，该发作还是会发作的。快上去快上去，到时候我那孽徒又要急死了。”

“师尊，我不是他媳妇儿……”

还没讲几句，姜烟染就被无忧师尊赶回去了。刚要上楼，姜烟染就听到两个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顾墨湛穿戴整齐，恢复了气宇轩昂，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他同裴玄一起下楼，持剑而行，像是有事要出去。

姜烟染一想到昨日尴尬之事，就对顾墨湛的目光躲之不及。

她以为顾墨湛会像昨日一样深情温柔的叫自己，可顾墨湛只是瞥了一眼姜烟染，并不理会，径直略过了她。

姜烟染感到一阵轻松，却又感到了一阵失落。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失落之感，也不明白顾墨湛为何今日又变了个人似的，性子还是让人难以捉摸。

看来他昨天又是在戏弄自己！

姜烟染想到这里，就对顾墨湛翻了个白眼。

“师傅，这几日麻烦你了。我此行漠北还有要事，先出去办些事情。他们俩先留在您这里，麻烦您照顾了。”

顾墨湛指了指姜烟染和一楼的州儿暂住的小房间，对无忧师尊恭敬的说道。

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七日，西北灾荒与海苍寺一事还等着他去解决。目前姜烟染寒疾已过，州儿得到了无忧师尊的照顾，自己也就可以安心去干正事了。

“你这毒还没好全，不能走不能走。”

无忧师尊抓住了顾墨湛还稍许虚弱的身子，心想这个孽徒又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无忧师尊，二皇子此行真的有要事，灾荒关乎所以西北子民，也是人命攸关。”

裴玄虽然担心顾墨湛的身体状况，但也拗不过顾墨湛非去不可的决心。

无忧师尊听言，反而双手一摊，哼起了歌：“就算我让你走，你也离不开这山谷。”

“师尊何出此言？”

“因为……这山谷闹鬼！只要是出谷的人，三日后尸首就会出现在石溪边。”

无忧师尊突然夸张的表情吓唬着姜烟染。

这的确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