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监正，何故深夜进宫？”

皇帝没有就寝，司天监的监正陈辛观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老臣，他彻夜赶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回禀圣上，微臣监测天象有异，圣火异动。且，圣火已不在天山之下！”

陈辛观如实相告。

整个大璋乃至周围邦国都知道，是圣火护佑着大璋王朝。这圣火虽然无人见过，但它一直如真似幻的存在与每一个璋朝子民的口口相传之中。

先帝时期，圣火发生过一次异动。

就是那次异动让陈辛观真真切切的感知到了圣火存在于天山之下，这与历代相传的传说所言一致。

而后，对于圣火的时时监测则是毋庸置疑的交给了提拔为监正的陈辛观。

因此，皇帝与司天监都对圣火的存在了然于心，圣火不是火，而是一个具有强大热能的物体。它存在于天山冰川下，寒冰制衡着无限发热的圣火，才让天山安然不动的立在西北之巅。

“你说这圣火不在天山之下，而是在宫中？”

顾琰大为震惊，圣火为何能移动呢？

他要求陈辛观此时再测一番，眼见为实。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进宫面圣的时间，陈辛观发现圣火已经从皇宫之中异动到了宫外。

“天有异象，圣火异动！恐有天灾啊！”陈辛观提醒着。

司天监专门干预测一行的，他说有灾，那百分之九十没跑了。

顾琰今夜又睡不得整觉了。

……

从宫里出发的马车经停了丞相府，拿了些姜夫人准备好的衣物之后又快马奔赴出城了。

随着黑夜逐渐要翻出鱼肚白，夜空里的红霞正在淡淡散去。

行至郊外，马车愈加颠簸了。

姜烟染软软瘫倒的身上裹了厚厚的两层被褥，马车之上还放了暖炉。

姜烟染的意识游离于身体之外，飘散于天山之底。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能感受到周围无尽的黑暗与刺骨的寒意一阵阵的拍打着她的躯体，她能感受到水火交融的撕扯难捱。

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梦再一次上演。

她想要靠近摘下那人的面具，可没有丝毫力气可以迈起步子。

梦境一转，这浩**天地间已无“栩枫”佩戴面具的身影。

这重峦叠嶂的被雪弥漫的山，这人迹罕至的崎岖山路，她望不见自己来时踏下的脚印，也望不到无边无际的头。

……

翌日，早朝。

众臣参议，关于西北灾荒一事。

“目前我大璋以仁礼治天下，不生事端。中原与江南一带百姓富足，可以开国库赈灾济贫，以展现我大璋朝体恤民心，一视同仁。”

“万万不可，如今北方流寇作乱，东北部高国又虎视眈眈，不可无戒备之心，若是开了国库，那何以保障我大璋后备军粮。”

“此言差矣，我大璋已停息战火十余年，高国这个藩属国虽有反心但并无实力，北方狼族有西北都护府镇守，又与我大璋签署了和平商贸条例。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战事，以臣之见，应该开仓放粮。”

……

两波大臣为“是否再放赈灾粮”讨论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