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摔的姜烟染人仰马翻,兜里揣着的几枚铜钱都甩了出来。
巨大的声响令那男子十分不悦。
恰巧这时,玲珑姑娘的琵琶声止,那男子才没有为难眼前这皮肤一黑一白的小公子。
“年纪小,就不要来这里饮酒。下次闹到了别人,可没我那么好说话了。”
言毕,那人就将杯盏之中的酒一饮而尽,往姜烟染和阿黑处撇了一眼便要离去。
可只是一眼,那位公子就收住了脚步。
他在姜烟染身边蹲下,扶她起身的同时,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铜钱。
其中一枚质地浑厚的铜钱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
糟糕,这是苏玲珑藏在醋坛子里的那一枚铜钱,莫非,他知道这枚铜钱的特别之处?
姜烟染心里打不定主意。
还好,眼前这个衣着不凡的公子只是掂量了一番,就将它与其他铜钱混在一起还给了姜烟染。
“小心一点,把钱都收好了。”
他只是嘱咐了这一句,就起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人好古怪。”姜烟染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好在他没有发现这枚硬币的特别之处。
姜烟染庆幸着揪起了阿黑的耳朵,对着阿黑无奈地说:“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塞回系统!”
但是威胁无效,喝醉了的阿黑就如一滩烂泥一样,红着脸笑容满面,还时不时地嚷嚷几句“干杯”。
真是个小趴菜,又菜又爱玩!
……
姜烟染进到苏玲珑二楼雅居里时,阿黑就在一楼躺着不省人事。
少了一个人把风,姜烟染只能长话短说。
果不其然密查院并不知道敏静公主扮作他人之事。
“我只是负责传信的,许多消息并不是由我调查得知的,而关于敏静公主,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苏玲珑面露为难,她并不知道关于敏静公主的具体下落。
“可是,密查院能确定敏静在京城,一定有其他指向性的线索啊?”
姜烟染很着急,虽然知道这样为难苏玲珑不对,但她想抓到敏静的心实在是迫切。
苏玲珑还是摇摇头,说道:“密查院的密信很短,只有一两句话术。只有结果,没有经过。或许其他人有线索,但我……的确不知。”
姜烟染垂下了头,其他人……
密查院的线人非常隐蔽,很多线人彼此之间都不认得。只是通过特定的符号和物品来辨认。
除了眼前的苏玲珑和遇害的曲径通,姜烟染压根不认识其他人了。
而且密查院传讯的方式极为复杂多变,若非密查院任务线上的人,就算拿到了密报也无法解读。
“对了,你的琵琶弹奏得如此之好,就不应该在怡红院这种地方待着。我将戏班子盘下了,不如,去我戏班里演出?那里的客人可就文雅得多了。”
姜烟染盘算着,既然苏玲珑现在没有在线上的任务要传递,去戏班的前景比在青楼总是要好的多。
一来是有益于苏玲珑的名声,二来也是有利于戏班的发展,是能够双赢的。
苏玲珑笑着谢过了姜烟染的好意,摇了摇头。
“玲珑出身卑微,除了琵琶音律一无是处,出自风尘,怕会辱没了戏班子的名气。”
她眼神躲闪,声称在怡红院已经习惯了。
“可是你看台下那群人,哪一个配听你的弹奏啊?你苦心创作的原创曲子,又有几个人能听得懂啊?今天台下那么多人,也就一个人听得认真。哎~”
姜烟染打抱不平着。
“无碍。这不是还有一人吗?”苏玲珑并不在意这些。
“那个人还挺古怪的。一边听一边跟着打节拍,刚才我朋友还冲撞了他。”
姜烟染想起了那个衣着不凡的死忠粉。
“他没为难你们吧?”
苏玲珑问道,仿佛知道姜烟染说的是谁。
“没有没有,凶是凶了点……但他还帮我捡东西还扶我起来。”
苏玲珑听着放心的点了点头。
罗尉行,风度翩翩的偏执狂。接替曲靖通传密线的新线人。
一向寡言且难相处,没为难别人可真是难得了。
但苏玲珑也担忧了起来,不知道今日的密报,罗尉行听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