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染并无与他开玩笑的心情，阴沉着脸。

“如果你觉得我与栩枫关系太近会让你面子上挂不住，你冲我来啊。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算什么男人？”

她视死如归的样子惹的顾墨湛也收起了玩笑的意味。

“他死了，不会再出现了！”

顾墨湛冷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起伏，但姜烟染听完前三个字就麻木了，恍若一阵惊雷霹在了她头顶，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胡说！”

姜烟染倔强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晶莹。

“他对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顾墨湛冷漠的眼眸透露着认真，渴望着她的答案。

“重要！”

姜烟染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瞬时就脱口而出了答案。

对栩枫的感情，有崇拜，有感激，有些许的心动。他是她遇到危难时会闭眼最先想到的人，也是她几日未见便会想念的人。

他是她在璋朝第一个朋友。

听到这个答案的顾墨湛并未如她预料中的发怒，而是像是定住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紧姜烟染泪目的眼眸。

目目对望间，顾墨湛的眼神似乎反而泛起了柔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又将目光凌厉了起来。

“那你又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顾墨湛若是要女人，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吗？”

姜烟染自然知道他不是钟情于自己。

没等姜烟染再开口，顾墨湛像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一般。说道：“他已经走了，他不会再见你。”

姜烟染泪眼朦胧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真的吗？”

不论见与不见，只要栩枫是安全的，也就心安了。

顾墨湛像是温柔了起来，抬手摸想替姜烟染擦去眼泪，但手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真的。我不骗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说的栩枫他此刻安然无恙。”

顾墨湛这句话说的认真，但并不被姜烟染完全信任。“那你为何，要说他死了？”

“因为……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

顾墨湛说完就转过了身，没让姜烟染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伸手一挥，喊道“阿奴，带姜小姐去她的房间。”

姜烟染茫然中被那个叫做阿奴的侍女搀扶了起来，她分辨不出顾墨湛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怎么？不想走?是想今夜与我共居一室吗？”

“你，最好让他没事！”

说完这句话，姜烟染在阿奴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间屋子。

空**的房间里，只留下顾墨湛一人的背影。

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

他轻轻打开柜门，小心触摸着夹层中的半张铁皮面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眼波里难掩的温柔。

“原来我如此重要啊，傻瓜。”

顾墨湛想起姜烟染刚才紧张的模样，轻轻吐出这句话。

戴上面具，贴上疤痕，他换上一身素灰色的粗布衣立在镜子前。

“栩枫”是有使命在身的，那些阴谋和凶险她不该被卷入。

那些“栩枫”给不了的承诺，“顾墨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