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康石有些弄不明白,他方才的话幽默吗?那分明就是警告她的,哪里幽默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紧接着便听李延熹道:
“好歹凤麟城也是在我上谷郡的管辖范围内,你一个小小县令,竟也敢威胁本郡守?这还不幽默吗?简直是搞笑啊!”
李延熹虽是笑着的,说出的话让翁康石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燕青啊,这翁大人恐怕是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如你教教他?”
教?怎么教?
还没等翁康石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秒,距离他数丈开外的燕青竟然已经到了他眼前,一只手死死掐在他脖子上。
疼痛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袭来,翁康石拼命挣扎,燕青的手却纹丝不动。
躲在外面的衙役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卫庄和手下其他的气势所震,不敢再轻举妄动。
活了半辈子了,翁康石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李延熹端起身边的茶盏,看着其中漂浮的茶叶,幽幽说道:
“在酒水中下蒙汗药这种伎俩难不成是你们凤麟城的传统?呵,翁大人未免有点太狗眼看人了吧!”
说罢一摆手,燕青捏住翁康石喉管的手指随之一下松开。
瘫软无力的翁康石瞬间跌坐在地上,抚着脖子不住咳嗽。
李延熹起身走到他身前,屈膝蹲下。
冷幽幽道:“翁康石,该看清形势的是你,你以为外面你的人多我就会怕了?你也不想想,是他们围了我快些,还是我杀了你更快些?”
翁康石的咳嗽声骤停。
李延熹依旧说着:“就算你死后我也没能走出这凤麟城,那敢问我这个皇上亲封的上谷郡郡守死在了你的凤麟城,责任在谁呢?你自己死了不要紧,据我所知,你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娘,端庄持家的夫人,貌美如花的美妾,哦!还有六个孩子呢!听说最小的嫡子才刚满周岁啊!啧啧啧,可惜了……”
翁康满脸石惊悚的抬眸望向李延熹。
“就算皇上没有杀你全家,你觉得我的手下会放过你吗?”
听到这,翁康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李延熹带来的那些人。
个个凶神恶煞的正盯着他,那样子似乎只要他敢动李延熹一根头发,他们便会立刻将他生吞入腹。
也不知是他过于惊恐还是怎的,他竟觉得那些人就连面目都如同鬼魅般扭曲可怖。
没想到,面前这个身材不高,看似弱不禁风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事竟然这般心狠手辣,干净果决。
翁康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惹错了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
翁康石赶忙跪伏在李延熹脚下,含泪求饶。
“大人,是下官有眼无珠,下官知错了,下官不过是见大人年纪轻,一时糊涂……下官真的知道错了,求大人给下官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下官愿意把所知的一切都告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