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人,你还知道这里是县衙啊?我还以为你只当这里是你的钱袋子呢!”
说着,李延熹信步走到主位,毫不客气的坐下,衣摆一抖,双腿|交叠,姿态慵懒。
看着眼前少年的不凡气势和他对自己的态度,再看看立在一旁的上谷第一神捕卫庄。
翁康石终于收起了威胁的心思,小心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延熹不答。
卫庄道:“见到郡守大人,还不跪下行礼?”
即便凤麟城地处三不管的边境地带,可怎么说也是上谷郡管辖内的一座城池,按照级别,李延熹这个上谷郡郡守便是他凤麟城县令翁康石的顶头上司。
翁康石重新看向李延熹,他听说的,明明上谷郡新上任的郡守是个女子来着,还是老郡守李清的嫡女,怎么卫庄却说他面前坐着的这个少年是郡守大人呢?
李延熹抬眸看了翁康石一眼,“怎么?不信?”
从腰间解下腰牌往翁康石身上一扔。
翁康石接住腰牌细细打量,一看这腰牌当真是如假包换的郡守腰牌之后,立马收起了先前不甚恭敬的神情,弓着身子上前两步,将李延熹的腰牌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向后退了一步,撩起衣摆双膝跪地。
“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怠慢了郡守大人,还请郡守大人念在不知者不怪的份上,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延熹盯着他的头顶看了一会,倒也不为难他。
只道:“行了,你这凤麟城的县令做的也不易,起来吧。”
没想到这新郡守竟然这般好说话,翁康石心中顿时便有了数。
看来她也根本不像传言中说的那般有本事嘛,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好拿捏的很。
心中这样想着,翁康石的脸上却早已扬起了谄媚的笑。
“哈哈哈,郡守大人从苍梧城过来一路辛苦,下官这就让人给大人们准备酒菜吃食去。”
说着,翁康石一挥手,叫进来了一直在门口观望的衙役。
“你去,上庆丰居要一桌上好的酒席,就说咱们县衙来了贵宾,让他们赶紧给我做,就是睡下了,也得给我从被窝里拽出来。”
说话间,翁康石眸光一闪,那衙役跟随他多年,当即便明白了自家县令大人的意思。
低头行礼,“是,属下这就去。”
低着头倒退着出了正厅,衙役转身便向着县衙外走去。
人走了,翁康石脸上的笑又重新堆砌回来。
“想必大人定是口渴了,下官这就帮大人填茶。”
说罢,更是亲自走到碳炉边,拿着水壶帮李延熹重新沏了一壶茶,又帮李延熹倒在茶盏中推到李延熹面前,就差亲手喂给李延熹喝了。
谄媚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
“下官斗胆,不知大人此次来凤麟城所谓何事啊?若有下官能帮得上的,下官必鼎力相助。”
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话,卫庄听着倒是耳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揶揄翁康石道:
“呦,翁大人话说的倒是好听,先前本官似乎也听到过这番话吧?可本官怎么记得,后来自己就被绑了呢?”
听卫庄提起这茬,翁康石也不慌,干笑着道:“呵,卫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下官为了帮助卫大人,那也是尽力了的,只是下官也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刚说到这儿,门口又是“窟嗵”一声。
几人顿时寻声望去,竟见燕青将方才被派去饭庄点菜的衙役给捆了双手,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