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的瞬间,走在前面的李延熹随之回头。
就见先前那相貌平平的失主直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那被抓的贼人也同时单膝跪倒向着李延熹行礼。
“属下恭迎宗主!”
“属下恭迎宗主!”
二人异口同声。
紧接着,那相貌平平的失主将手伸向了自己耳朵下方的位置,手指扣动,顺势由下往上,稍微用力,竟是将脸上的皮肤整个撕了下来,露出了;是一张李延熹再熟悉不过的清隽面庞。
那贼人也扯下头顶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遮挡下的嘴角早已扯的快到后脑勺了,此时去掉遮挡,直接露出上下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李延熹也是高兴,“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快起来。”
二人起身,燕青也对着两人抱拳拱手。
“伏仪兄,伏谦兄,别来无恙。”
燕青与伏仪伏谦兄弟虽仅有一面之缘,却因都是李延熹的亲信,又常年有书信来往,故而并不觉生疏。
“燕青兄弟,宗主这多年来多亏燕青兄弟照顾,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
“伏仪兄说的哪里话,能跟随姑娘左右是我燕青的福分才是。”
一番寒暄过后,伏仪才将话题重新转入正轨。
“宗主此次前来不允许我等出城相迎实乃明智之举,现下这凤麟城中可谓危机四伏,就连咱们天残宗洒出去的人也折了好几个,我与伏谦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式与宗主想见。”
伏仪说罢,伏谦插嘴道:
“都是兄长想出来的馊主意,幸亏宗主眼力好,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了,这要是宗主出手再晚一点,被后面狗县令翁康石的人碰上,不露馅也得被扒层皮。”
说来李延熹也注意到了,在他们抓了伏谦后说话之际,后面巷子刚好拐过一队官兵,不过李延熹他们很快便离开了,倒是也没能打上罩面。
对此燕青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早就听说凤麟城的县令是个见钱眼开趋炎附势的小人,你们在这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该敬着你们才对,为何你们反而还要忌惮他手底下那几个虾兵蟹将?”
“燕青兄弟有所不知。”伏仪道:“此事还是要从宗主让我们查的那铁匠说起。”
“半月前,凤麟城中突然出现了宗主所说的那种有印记的短刀,起初我们以为是巧合,但很快,那刀身上的标记竟多次在凤麟城中出现。”
“紧接着,那个一直查不出踪迹的铸剑师竟然出现在了凤麟城,就住在城中的一家铁匠铺子。”
“你可核实过,确定就是那人?”燕青问。
伏仪道:“就是他,不会有错。”
“那铁匠名叫冯友,四十多岁,铸造刀剑的手艺颇为精湛,虽然到这凤麟城的时日不多,但他铸的各种刀已经在世面上流通,甚至还有许多胡人找他铸造弯刀。”
“若是往常,像他这样的外来人在凤麟城想安稳度日根本不可能,可这个冯友,不但官府不去找他麻烦,就连周边的恶霸都躲他远远的。”